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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畫完一次便纏著張起靈和吳邪兩位爸爸給他意見。

吳邪以前是建築系畢業的，他認真地幫孩子計算平衡和浮力，告訴他哪些數值該怎麼調整；張起靈以前在組織裡也學過不少機械相關知識，但他總是盯著草圖看很久，然後默默地用另外一種顏色的筆直接在紙上修改。

在張淳樂用完一整包Double　A之後，“張氏龍舟”設計圖完整版正式出爐。老是黏在他身邊的吳妤歡開心地跟著他跑出房間，張淳樂獻寶似地把設計圖小心翼翼攤開在客廳茶几上，吳妤歡開口道：「爸、爸爸，你們看！哥哥畫好設計圖了！明天我們就去買材料開始做，好不好？」

吳邪挨在張起靈身旁，輕輕接過設計圖與他仔細討論邊用手指頭在紙上比劃著。經過一陣令人坐立不安的等待，他扭頭對張淳樂道：「幹得好兒子，等你們明天放學後我們就去買材料。」

張淳樂接回設計圖，與吳妤歡對看一眼，兩個人都笑得很開心。雖說設計圖基本上是張淳樂畫的，但吳妤歡著實也提供了不少意見，這份喜悅是雙重的。看著兩個孩子興高采烈地跑回房間，期間還夾雜著笑聲，吳邪不由得也勾起嘴角，扭頭看見張起靈蓄滿笑意的眼睛，心念一動便吻過去。

龍舟做完了之後，張起靈帶著張淳樂到各種有水的地方進行測試，修正船體或者動力。吳邪看著那兩父子老是窩在客廳角落認真研究，吳妤歡這小妮子也不吵不鬧地坐在一旁聽他們討論，他笑著搖搖頭，切了些水果放到客廳茶几上，朝他們道：「休息一下吃點水果吧。」

張起靈起身坐到他身邊，吳邪捏著根牙籤戳著水果湊到他嘴邊，後者攬住他的肩膀吃掉水果，順手接過牙籤也戳了塊餵過去。張淳樂和吳妤歡對自己兩位爸爸各種秀恩愛的行徑早已見怪不怪，兀自戳水果吃，跟著綜藝節目哈哈大笑。

笑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麼，張淳樂倏地扭回頭看向吳邪問道：「爸爸，端午那天你應該沒有通告吧？」

「那天是你比賽的日子，有通告也推了，我才不想缺席。」

吳妤歡緊接著問：「那爸應該也沒有工作吧？」

見張起靈搖頭，兩個小孩又對看一眼，笑得一臉滿足。

比賽當天，張起靈早早就開車載著整家口子去學校，原本想著可以趁比賽開始前試一下水，卻沒想到學校的湖老早就被封了起來，想是怕有人在湖裡做手腳。吳邪擺弄著小型攝影機，打算拍下整個過程。張淳樂報名的時候也把自己的妹妹報了上去，兩個人拉著手去集合處報到，臨走前張起靈還拍了拍兩兄妹的肩膀，示意他們放鬆心情，輸贏不重要。

不過，吳邪認為他們一定會得冠軍，當他這樣跟張起靈說的時候，還被輕輕彈了下額頭。

「比孩子還好勝。」

吳邪吐著舌頭縮脖子，但臉上的笑容卻是一絲未減。

比賽即將開始，選手們就定位的時候，吳邪和張起靈意外地看見兩兄妹牽著手走向他們，而“張氏龍舟”卻在另一位小孩的手上。張起靈皺起眉想過去了解情況，吳邪拉著他的手示意他先聽聽孩子們怎麼講。

張淳樂聳肩道：「他做的船被弄壞，我就把我們的船給他了。」

「他的船壞了？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沒有，不是我弄壞的。」

「那為什麼你要把船給他？」

面對突然消音的張淳樂，吳邪的視線轉向吳妤歡，挑著眉看她。後者跟他對看老半天，最後還是張起靈一聲歡歡，愣是把她的硬脾氣喊沒了，她撇嘴委屈道：「哥哥不讓講……」

然後張起靈又喊了聲樂樂，後者張了張嘴道：「他媽媽生病很久了，他說想把比賽得獎的獎狀給他媽媽看，所以他很認真把船做好，可是船被他爸爸弄壞了……」

吳邪愣了幾秒，與張起靈對看一眼，伸手摸摸兩個孩子的頭。

「你們做得很好，我們的船一定會得冠軍的。那既然不用比賽了，我們回家吃你們奶奶和曾祖母親手包的粽子，中午的時候還能比賽看誰能把蛋立起來！」

兩個孩子露出笑容大聲應和，拉著手跑在前面。

張起靈牽著吳邪的手慢悠悠走在後面，雖然最後沒有下場比賽，但對他們來說，兩個孩子如此善意的舉動，早已是他們心中永遠的冠軍。

－－　END　－－

Chapter　78

張起靈靜悄悄地從廚房走出來，看他在沙發上睡覺，皺了皺眉頭往前走幾步又停住，轉身上樓取了一條薄被下來蓋在吳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