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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誰念西風獨自涼
許久前的一個春日,無意之間,手捧一茗。在一個不經意的瞬間,遇見納蘭公子的一句詩詞,我欣喜不已,要知道讓人深深感動的好詞並不常遇到。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西風涼,秋葉落,疏窗閉,那份獨自悲涼從心底而來,哀傷無防備的開著匣,如蕭蕭落木無邊落,我深深地沉浸在那悲涼裡。“沉思往事立殘陽,被酒莫驚春睡重。”容若,你獨自面對夕陽西下,那近黃昏的惆悵在一杯清酒入腸裡。驚醒之後,依然還是隻有孤獨的自己,孑立成一幀哀思的風景。“讀書消得潑髮香,當時只道是尋常。”納蘭公子是遙想起了當年易安夫婦“賭書潑茶”嗎?一茗沙鷗歸來堂上傾,是何等的眷美?!在容若眼中,這恍如一夢的當時是那麼遙不可及了。如今生死兩茫茫,天人永隔,淚潸然而下,只能道一句當時是尋常。
我喜歡這首詞很久很久了,納蘭容若,他的每句詞像是從他骨子裡滲透而來,那眼神是沒有雕飾的真正哀傷,不用懷疑,那是真性情。容若,奈何你嘆“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那痛終不能用言語所及了。
納蘭容若,一位痴情的男子,在他的世界裡沉淪著思念。那黯然的銷魂,在詩句中瘦了筆,瘦了心,更瘦了人兒。我相信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見”是他發自肺腑的宣言,清切悽婉。
西風涼,念碎碎,洗筆更迭。 容若,你的心事,誰知?!你的腮邊淚,誰來揩拭?!
古人說“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讀著詞兒,想起元稹“唯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若如此,容若啊,我的淚又將溼卷帙一行又一行。
飛不過滄海
不知從何時起,手寫讀書札記變成了手敲鍵盤的習慣。是不是因為變懶了,還是因為提升了效率,在這個講究效率的時代?
也不知道從何時起,開始越來越喜歡看那些孤獨美麗但卻落寞的文字。是不是因為心寂寞了,寂寞的在仰望天空的時候看見一絲荒涼掠過,還是因為忘了自我,在這個匆忙又容易遺忘的年代?
望著,想著,寫著,卻流淚著。
我不時常在深夜裡挑燈爬格子,也不時常在一杯香茗挪騰的霧氣中提筆,因為不喜歡禁錮,於是喜歡上了自由,隨時隨地。只要手中有一支筆,就以足夠!
用了一支脆弱的筆,我常想借此突圍。
思緒,遊弋。在一張舊的泛黃的紙張上閒亂的塗鴉我的獨白的文字。
喜歡那種感覺,像極了一種近乎絕望卻永遠不輕易失望的淡淡憂傷。更喜歡紙張那種懷舊的味道,那是一種彷彿歷盡鉛華洗禮,穿梭歲月風霜的味道,有點讓人感覺蒼涼,但卻執著的喜歡,這種喜歡的感覺和味道並不常遇到。
大多時候我寫字,並不希望文字太悲涼頹然。因此總是在屏息呵成之後發現凌亂的接近頹靡的思緒永遠只能沉淪於汪洋,因為絕然的璀璨如煙花一樣寂寞,充滿滄桑和痛楚,不屑於表,亦如亦舒的文字。
也看她的文字,並不時常。就如看薩岡,看安妮,看三毛,看很多提筆寫作的女人的文字。
寫到此,忽讓我想起了一個提筆寫作的女子。她是一個真正哀傷的女子。她是杜拉斯。
讀杜拉斯,有點哀傷。也許是因為對母愛的缺失和渴望,讓她無可救藥的哀傷起來。她說“迷戀是一種吞食”。我似乎看見她曾用一支筆艱難但卻倔強的阻擋一種暴力的傾洩。於是驚世駭俗和叛逆,光怪陸離和嚴肅,在文字裡浸透沉寂。
我不是很喜歡杜拉斯,因為我永遠無法接觸它那種生命本質上的哀傷。
忽想起她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她一輩子說了無數的謊言。當然,那是在文字的畛域。
我說,我的心不曾蒼涼和悵惘。你知道我在說謊。也漸漸的發現說謊最終是聊以自慰。靈魂卻因此而負荷,多了一分無望和罪惡,多了一年又一年的成長而變得的沉默和虛無。
一個人,在某一地,某一刻,靈感遁隱的那一刻,承受和懺悔這一切。然後歸於虔誠的祈禱,不是贖罪。
寫作,我喜歡自由。任憑的寫,無拘的想。不去因為感到前世的彼此相欠抑或是愧疚而輕易的堵筆消停,又抑或是因為折斷了翅膀而遍體鱗傷的停滯。
任飛翔,任遷徙,任沉痛,任流浪。
即使一個人,青衣卓立於風中,我會感覺到快樂。這不是謊話。
流浪,是我希望的一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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