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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山指指石磯娘娘又指指自己,嘴裡支支吾吾,老半天也不曉得在說什麼。
糾纏不清時,石磯娘娘已到思悟洞前,見到丁原落落大方的笑道:“丁小哥,原來你也回來了。”
丁原回答道:“我剛回山不久,娘娘你這些日子都在翠霞山?”
石磯娘娘瞟了眼曾山,生怕他逃走,聽得丁原問話,臉一紅回答道:“我也沒住多久,過些日子還要回雲冪宮去。”
曾山偷偷豎著耳朵聽石磯娘娘說話,聽她說很快要回宮,不由大鬆一口氣。
豈料這一幕全落在對方眼裡,石磯娘娘雙手一叉腰叫道:“曾山,你就這麼討厭我,想趕我走麼?”
曾山把頭搖得像波浪鼓道:“沒有!沒有!我看見你不曉得多開心,不然怎麼會把自己住的茅廬也騰出來給你住?”
石磯娘娘鼻子一哼道:“這還差不多。”
畢虎在旁邊看的醋味沖天,急忙岔開話題道:“剛才誰說要打彈子的,有誰敢跟我來比試幾盤?”
曾山不啻遇上救星,連聲道:“來,我跟你打,輸了不準哭鼻子。”
畢虎笑嘻嘻道:“我是怕你老人家待會輸的連回去的路也找不到。”
曾山不服氣道:“你彆嘴上吹法螺,是騾子是馬,我們拉出來溜溜。”轉頭衝丁原叫道:“丁小子,你也來,我們兩個一塊鬥他!”他前天打彈子輸了畢虎三盤,心裡正虛,故此毫不猶豫拉上丁原墊背。
兩老一少趴在地上挖坑整地,熱火朝天的幹上,石磯娘娘望著曾山,卻是幽幽一嘆。
姬雪雁奇道:“石婆婆,你做什麼嘆氣啊?”
石磯娘娘苦笑道:“這個老頑童只懂得胡鬧,卻從來不把我放在心上。”她是性情直爽想說就說,也不避諱姬雪雁。
姬雪雁笑道:“其實曾太師公的心裡未必沒有婆婆,不過你整天一副兇巴巴的樣子,任誰見了都害怕。男人都喜歡溫柔聽話的女人,曾太師公也不會例外。”
石磯娘娘眼睛亮道:“你說的可是當真?”她空活了百多歲,在這方面還不如姬雪雁這樣的一個小姑娘。
姬雪雁篤定的道:“定是這樣的,像丁原那脾氣比曾太師公還硬,你若橫眉冷目對他,他連話也不會跟你說一句,可要是溫柔一點,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石磯娘娘怔怔望著曾山,喃喃道:“溫柔一點,溫柔一點?”
正巧曾老頭為了打畢虎的彈子,全身趴在地上,樣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石磯娘娘本想喝斥,話到嘴邊,立刻想起姬雪雁的勸告,連忙把聲音放柔放低道:“曾大哥啊,你小心點,可別弄髒了衣服,不過也沒關係,回頭我幫你洗乾淨吧!”
曾山一楞,回頭呆呆瞧著石磯娘娘,不敢相信剛才的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下意識的“哦”了聲,從地上爬了起來,卻半天也沒把彈子打出。
畢虎看的嫉妒得要命,不好跟石磯娘娘發作,只一勁催促曾山道:“快打啊,你!”
石磯娘娘柳眉一豎,朝畢虎叫道:“閉上你的臭嘴,沒看人家在瞄準麼?”
畢虎一呆,這才明白什麼叫同人不同命,什麼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第八章 身世
翌日午後,丁原駕了仙劍來到紫竹林,剛在竹廬前收了雪原劍落地,就聽見荷池旁邊傳來一陣熟悉的狗吠。
丁原轉目瞧去,原來是大黑從荷池後的花叢裡跳了出來,正探頭探腦朝著自己一個勁的叫喚。
丁原喜道:“大黑,你這傢伙,怎麼一個人溜回山來的?”
話一出口,他不禁啞然失笑,想那大黑不過是阿牛養的一條狗罷了,即便再通靈性,也不可能開口說話。
果然,大黑狂叫了幾聲,便重新趴回花叢裡,藉著蔭涼繼續它的春秋大夢去了。
原來這個傢伙亦是命大,當日並未死在神鴉等人對天雷山莊的突襲中,卻是在和阿牛失散後,自己尋著路徑返回了翠霞山。
可到了半山它就爬不上去了,湊巧被數日前從平沙島回返的老道士發現,於是帶回了紫竹林。
丁原睹物思人,不由想起了阿牛。
也不曉得這個傢伙在天雷山莊過的如何,跟秦柔是否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更不曉得這些日子阿牛不在,老道士怎麼解決自己的衣食起居?
他走到竹廬前,本想推門而入,遲疑了一下,還是先在門外叫了聲:“老道士,我回來了!”
不等裡面有回答,丁原推開虛掩的竹門走了進去,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