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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要是給傳出去,曲南辛自然顏面盡失,幸而只要事得和諧,便無須再擔心走漏了風聲,不僅可以消除隱患,日後松溪苑的地位在平沙派中自當別論,著實是美事一樁。
況且如今是騎虎難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令墨晶嫁入耿家。她自負對墨晶有莫大的栽培之恩,譬如重生父母,平日裡墨晶對她亦是言聽計從,絕無半點違拗。這回事情雖說棘手了一些,但也未必不成。
可笑曲南辛栽培墨晶十載,到頭來卻仍不瞭解愛徒的秉性脾氣。
連日的糾纏威逼下,墨晶不僅沒有屈服,反是徹底對師父心灰意冷,又念及對不住盛年,竟偷偷起了自盡的念頭。
如是某夜,墨晶趁著看管她的師姐熟睡不備,悄悄服下劇毒,自平沙島西面的觀日巖縱身躍下,盼著滔滔海水能滌盪去心頭汙穢,從此了卻短暫一生。
然而她命不該絕,偏偏教水晶宮的巡海夜叉救起,更撞上了丁原、蘇芷玉,在蘇真的妙手回春下,不消半個晚上便魂歸魄回,重返人世。
她悠悠睜開雙眼,空洞蒼茫的目光掃過眼前朦朦朧朧的數個身影,虛弱的聲音問道:“我是死了麼?這是在哪裡?”
蘇真嘿然道:“小丫頭盡是胡說,你若死了,我們這些人也是陰曹地府的鬼魂不成?”
墨晶漸漸看清周圍的人影,認出丁原與蘇芷玉,曉得自己原來沒有死成,莫名的心頭一慟。
就聽蘇芷玉柔聲說道:“墨姐姐,這兒是東海水晶宮,你在海上漂流,是宮中的巡海夜叉將你救回,現下已沒事了。”
墨晶蒼白憔悴的玉容只有苦澀道:“我不要人救,我還是死了的好。”
任崢不以為然的搖頭道:“你小小年紀有什麼事情看不開,偏想尋死覓活的?”
墨晶闔起星眸,一滴淚珠滲出眼角,只輕輕低泣也不回答。
丁原心懸盛年與老道士,著急問道:“墨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變成這樣?我盛師兄呢?”
墨晶漠然搖頭道:“盛師兄,我對不起他!”
丁原一驚,追問道:“你不是已經回平沙島,向師門解釋誤會了麼?”
墨晶只是搖頭低泣,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蘇芷玉見狀,衝丁原擺擺手,坐到床邊拉著墨晶的手道:“墨姐姐,你先別傷心了,是不是中間起了什麼變故,讓你萬般為難?你不妨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來想想法子,說不定可以幫你分擔一二。”
蘇芷玉說罷,見墨晶依然閉目不語,於是試探的問道:“墨姐姐,你回平沙後見到你的師父了嗎?盛師兄去過平沙島了嗎?他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墨晶禁不住珠淚長流,顫聲說道:“我對不起盛師兄,為了保住平沙島的聲譽,我只有指他是當日行兇之人……盛師兄為了表明清白,竟然在自己身上用九刃之刑,受神兵穿身之苦,還惹得淡言、淡怒兩位真人一起為他分擔。”
丁原一把抓住床欄道:“你說什麼?你居然誣陷盛師兄?莫非你的良心叫豬油蒙了!”
墨晶緩緩張開失神的雙眼,望著天頂喃喃自語道:“不錯,我實在是這世上最沒心肺的女人,你殺了我為盛師兄報仇吧!”
丁原冷笑道:“你既然為了保全耿照那個畜生犧牲了盛師兄,該當成為平沙島的救星才對,又怎麼會身中劇毒飄零海上?”
墨晶搖頭道:“不用再問了,所有一切都是我自作冤孽,怪不得別人,你殺了我吧。”
丁原冷哼一聲,在這世上對他來說,親近的人實在寥寥,老道士和盛年正是其中有限幾個。
蘇芷玉看丁原眼中殺機閃動,柔聲勸道:“丁哥哥,芷玉想來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墨姐姐絕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你看她現在一定是後悔不已。你若是傷了她不但於事無補,盛大哥知道了,也一定不會贊成。”
蘇真頷首道:“玉兒說的不錯。我觀這女娃兒面相,表面雖是冷漠孤傲,實質卻該是重情尚義之人,斷不該做出恩將仇報的勾當。不必多問,定是受平沙島那幫沽名釣譽的老不死所迫才致如此!”
水輕盈也勸道:“丁小哥,你若想為盛年報仇洗脫冤情,也該找正主才是,這位墨姑娘,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丁原深吸一口氣,看看躺在床上閉目求死的墨晶,暗想:“我若是殺了她,說不定正合了平沙島那幫畜生的心意。水嬸嬸說的不錯,冤有頭債有主,這筆帳還該算在平沙島的頭上。”
一念至此,他冷冷望著墨晶道:“你要死要活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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