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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原略有些詫異,問道:“你怎麼了,雪兒?”
姬雪雁含情脈脈抬頭仰視丁原,欲言又止的問道:“你與蘇姑娘自幼相識,又屢次救過她的性命,這次為了她又不惜觸怒師門。丁原,你會是——”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已輕輕發顫,再不敢往下多想。
丁原已明其意,嘿然笑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麼?我與玉兒只有兄妹之情,從不曾想到別的上面。在我心中,亦惟有你是最心愛的女子,即使再過千年百世,也絕不會變。”
姬雪雁嬌軀一震,明眸裡露出喜悅無限的目光,緊緊握住丁原的手,卻為方才所言忽感一陣害羞,垂下頭來,把如瀑秀髮貼在丁原胸口上道:“千年百世,永為愛侶。有你這句話,即便叫我立刻死了,也是甘願。”
丁原斥責道:“胡說,我們要一起好好的活上百年千年,今後都莫要再提那個字眼。”
姬雪雁在丁原懷裡微微頷首,嫣然而笑。
兩人再不說話,卻覺得眼前的靜默,勝過紅塵裡的萬語千言。只想就這樣執子之手,永無窮盡。
一直到月上中天,院子外響起姬別天含帶醉意的聲音,丁原與姬雪雁才依依不捨的分開,各自回屋。
在外間,何歡早已經熟睡,竟沒有覺察丁原進門。
丁原也沒叫醒他,徑自回到裡屋躺上床,可依舊難以入眠。
在床上翻來覆去了老半天,他心中想道:“反正也是睡不著了,不如再試試如何解開姬大鬍子設下的禁制?”他想到做到,翻身起來雙腿盤坐在床上,徐徐闔起雙目,拋除去腦海中的諸般雜念,逐漸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月色如水,透過窗紙對映在丁原的身軀上,彷彿覆上了一層柔和的銀色光暈。
丁原默唸翠微九歌的仙訣,嘗試自丹田中催動起真氣。
但每一提氣,都只覺得丹田裡重如凝鉛,往日聽話無比的真氣全不聽使喚。反是印在丹田之上的火靈符受到感應,隱隱煥發紅光。
丁原連試幾次,結果都一模一樣,白白耗出一身熱汗,氣得他重重在床板上一捶,低罵道:“好你個姬大鬍子,我就不信這個邪!”他的牛脾氣一旦上來,其執拗勁頭絲毫不遜色於阿牛。
可惜火靈符乃翠霞派三大封魔符印之一,豈是易與?又折騰了個多時辰,丹田裡的真氣仍不見絲毫動靜。
丁原長出口氣,再次睜開眼睛,在黑暗中思忖道:“老道士曾經說過,天道之奇在乎‘平衡'二字。因此有生必有死,有光必有暗,而任何一種厲害的功法,也定然有它的破解之道。
“這火靈符儘管神奇,可未必就不能解開。我這幾日始終不得要領,一定是尚未找到正確的門徑。但以前次情況看來,再以翠微心法一味蠻勁硬衝顯然不行,該想想是否有別的法子?”
他想通此層,心情平靜許多,細細思索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丁原心頭猛然一動,一拍大腿,暗自叫道:“我怎麼忘了天殤心法!”
原來丁原尚不曉得,自己從天魔神曲中所修煉的功法,乃是魔道至高無上的“大日天魔真氣”,於是便將它喚作“天殤心法”。這些年來,他沉迷此道勤練不輟,已然突破了魔體的境界。
隨著魔氣日盛,翠微真氣逐漸不能剋制,有好幾次險險走火入魔,全依仗金丹護體,才屢次化險為夷。丁原不知其中蹊蹺,只當是自己修煉時有不得法處,才會至此,因而心裡也並不在意。
丁原回想起“吞虛篇”開章所言:“天地為虛,惟神不朽。凝空銅爐,結水成冰。”這不正是眼下自己情形的寫照?
如果依照吞虛篇的心法以虛化實,溶散丹田真氣,再以歸元心法收納百川,反叩天關,說不定就可解開姬別天的火靈符。自己為何沒有早些想到這點?
這也多虧丁原生性不羈,素有天馬行空之想。更兼之老道士匪夷所思的調教之方,令他養成獨立思悟的習慣,對仙家心法的理解也遠勝同齡。
一念至此,更不遲疑,丁原雙手虛抱成環收攏於胸口,十指或蜷或伸作“吞虛印”,再次進入空明之境。這回他不再利用翠微心法強衝,而是由內而外,耐心分融被火靈符凝結成鉛的仙家真氣。
所謂“堵不如疏”,先前他耗費數日也無寸功,全因恃強妄動,企圖強行調動起體內真氣,殊不知在火靈符的禁制之下,自己修煉多年的真氣猶如上了籠頭的野馬,哪裡還能有所作為?
而吞虛篇的心法,恰恰是這火靈符的剋星,它一反常理,採取“置之死地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