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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兩人身後又有兩人,形象古怪,神情兇悍,卻是天雷山莊的另兩大院主武裡與刁橫。
暫且不說他們見得丁原掌斃葛夫人,阿牛劍挑烽火雙輪,心中是如何的驚訝。
那七星衝宵在空中已然布成,只聽葛剛大吼道:“疾!”半空喀喇喇滾動震耳雷鳴,七道金輪幻化成火焰流星,當頭朝丁原砸落。
丁原初生牛犢,夷然不懼,人如黃鶴沖天而起,投入金光之中。
他抱元守一,心如明鏡,腦海裡清晰對映出七道金輪變換萬千的飛行軌跡,身形隨風化蝶,施展穿花繞柳的身法,宛如濁世翩翩佳公子,穿行趨避於千層濁浪裡。
“鏗”的清脆一響,一縷碧光泛起,雪原竹劍在主人氣機牽引中躍然出鞘,丁原右手一探穩穩握住劍柄,看準正面迫來的一隻金輪揮劍劈出,卻是一式“九曲青蓮”。
就見九朵青花盛綻,梅花間竹一樣的九記脆鳴,一連九劍點、按、劈、挑,幾乎不分先後擊在金輪之上。
那金輪受到劍氣侵襲,發出“茲茲”怪響,血光大減,“呼”的激飛出去。
“轟”的一聲,金輪正撞在前廳的房簷上,頓時轟開一個偌大的缺口,青磚碧瓦捲起一團黃塵簌簌落下。
那金輪卻去勢不減,脫離了葛剛真氣的操控,直朝廳後飛去。
大堆的磚瓦如冰雹似的朝站在廳前的眾人頭頂砸落,雷遠卻連眼皮也沒抬一下。
立在他身旁的神鴉上人微微一皺眉,寬大的袍袖水雲一般凌空揮出,半空裡就宛如多了一隻無形的巨靈大手,將那些磚瓦捏裹成一團穩穩朝外送出,連塵灰也不曾漏過。
阿牛一驚,暗道:“這個老頭也不曉得是打哪裡來的,好深的修為,只怕尚在我和丁小哥之上。”
這時,丁原又一氣連破兩隻金輪,剩下的四隻雖尚在空中翻舞,無奈威力大減不成陣勢,任誰都看出不能持久。
葛剛對那金輪修煉了五十餘年,早煉得心神相系,感同身受。
現下這金輪連受毀傷,葛剛體內真氣亦由此生出感應,只是強自支撐著不倒,內傷卻早已種下。
此時他兇焰盡消,有心收回金輪,無奈已被丁原牢牢在氣勢上壓制住自己,可說騎虎難下。
如若勉強收手,丁原的雪原仙劍,勢必高歌猛進,直搗黃龍,到那時候,恐怕連自己性命也保不住。
正在進退維谷之時,雷遠看出不妙,手中一對鐵膽脫手激射,化做兩道烏光,直直撲向丁原。
丁原此刻已融入“知著坐空”的境界之中,周遭的丁點變化也逃不過他的靈臺感應。
雖然眼睛並未望向那對橫空出世的鐵膽,但心頭早將它們的來勢、角度、力度等等,瞭然於胸。
他在四隻金輪包圍攻殺之中,卻做到來去自如,身形水銀瀉地似的,從兩隻金輪下方逸出,姿勢偏優美之極,深得“穿花繞柳”之真韻。
但那鐵膽在雷遠的驅動下,在空中驀然爆漲,幻作兩隻飛天的帶翅雷虎,張牙舞爪朝丁原撲來。
這對雷虎膽,乃天雷山莊祖傳至寶,到得雷遠手上,已歷四代三百六十餘年修煉,若全力施為到第七層境界時,可祭出兩頭數十丈長的黑色雷虎,即使得道仙家,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雷遠雖然修為尚未達到那個境界,可也能用到第三層的“裂巖斷流”,在漢州縱橫數十年,罕見有人能夠接下。
可今日,卻偏偏就撞上了一個。
丁原見這對畜牲,展著兩雙血紅肉翅,不依不饒朝自己撲來,黑色的身軀居然在飛行中迅速的爆長,心中不禁暗暗稱奇。
但他即見過桑土西元神出竅之聲勢,又怎會畏懼這東西?丁原身軀在空中連續翻轉,翩若驚鴻,自雷虎上方閃電般掠過。
碧光如流崩現,雪原劍輕盈的劈出,“叮叮”兩聲擊在雷虎腰際,竟發出金石之音。
那兩隻雷虎悲鳴連連,爆出一團烏光,飛速收縮倒射,重新變作兩枚鐵膽,收入雷遠手中。
雷遠垂首一瞄,只見鐵膽上,各有一道宛若指甲化過的嶄新傷痕,裡面依稀泛起殷紅光華,不禁大是心疼。
丁原這手看似簡單輕巧,卻同時用上“穿花繞柳”中的“風行”身法,配以碧瀾三十六式中,最是迅捷的“逝者如斯”,火候、力道、角度等等缺一不可,才有此等效果。
他擊退雷虎,收身落到阿牛身旁,收劍於背後皮囊中。
方才連戰三人,也令丁原真氣耗損不少,當下藉機調息,打量廳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