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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中揮舞奇形怪狀的兵刃,如滔天的巨浪撲擊過來。
那魔陣東面更是驚險,天色泛出妖豔的紫藍,映照得山石樹木無比猙獰。
層層雲嵐裡,無數道紫電劃裂天幕,縱橫交錯,宛如劈嶽崩山的天斧神劍,排山倒海的砍向兩人。
在丁原與蘇芷玉西側,同樣也是驚濤駭浪迭起,呼嘯旋轉的狂風,竟如有形之體,閃耀著綠色幽光,形成一排排數十丈高的風柱,卷得地上亂石橫飛,險些把地皮也掀了起來。
原來佈陣之人受到丁原與蘇芷玉的言語譏諷,又惟恐他們與谷內被困之人裡應外合,故此驅動紫瞳魔燈變幻陣勢,以求速殺二人。
如此六面夾攻下,幸虧有天心燈庇護,不然只要一個疏忽,任你是大羅金仙也要形神俱毀。
正在這個功夫,頭頂傳來一陣懾人的鬼哭狼嚎,膽子小點只怕五臟都要被驚裂。
數十頭形狀怪異的兇禽魔獸,個個大如小山丘,自上方的光霧裡躥出,朝著天心燈如雨打梨花一陣猛攻。
那天心燈不愧是上古寶物,在九光滅魂陣的五面攻夾之下,卻如銅牆鐵壁,柔和的紅光雖如風中殘燭卻始終不滅,抵擋住一次次猛攻。
只是光芒籠罩的範圍在漸漸縮小,眼看風雨飄搖,漸不能支。
更麻煩的是,那佈陣之人尚隱藏在暗處,若趁勢發動偷襲,兩人更難抵擋。
丁原明白這些變化,多半是頭頂那盞紫瞳魔燈惹出的麻煩,但如今光霧蒸騰,哪裡還看得見紫瞳魔燈的所在?
他凝聚心神,以心頭靈覺朝上方探索,終於隱約感覺到魔燈位置。
於是再無半點遲疑,揮手祭起三枚石磯珠。
當日曾山送他石磯珠只為遊戲,沒想到這次下山卻屢屢派上用場。
石磯珠發出三溜五彩絢光,瞬間消失在重重光霧中。
半空驀然三聲悶響,散落下繽紛光雨,整個天地好像都猛烈的晃動數下,陣中的殺氣罡風短暫凝固,諸般幻象亦頓時一滯。
石磯珠倏忽飛回,色澤黯淡許多,彷彿也受到重創。
蘇芷玉明眸一閃,清叱道:“九宮飛昇,四象絕殺,原來如此!”
盈雪劍舞起一團雪光,迫得群鬼辟易,左手攬住丁原虎腰,兩人宛如飛鳥一樣,投向山壁。
丁原一驚,但隨即想到蘇芷玉絕無帶著自己撞壁自盡的道理,這高聳的山崖必然隱藏著什麼玄機。
果然蘇芷玉右手輕揚,腕上的靈犀鐲化作一縷銀光,正射中山崖上一副狀若“米”字的圖案,“轟”的將它擊成碎片,山石碎屑紛紛飛揚。
那山崖竟然抖動起來,彷彿是一道浮光掠影的水幕一樣。
丁原的腦袋觸到山岩的一剎那,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直如撞在了空氣裡。
眼前白光閃耀、風聲呼嘯,如墜雲裡霧裡。
驀然背後寒氣襲人,一股凜冽的殺機無聲無息逼迫而來,丁原與蘇芷玉竟也未能提前感應,可見來人修為之驚人。
此際兩人的身軀尚有大半裸露在山崖之外,而天心燈又被蘇芷玉將將收起,端的是千鈞一髮。
蘇芷玉心頭一緊,曉得是那暗中佈陣之人,眼見自己與丁原就要脫陣而逸,於是掩襲上來。
對方掌握的火候不可謂不絕,正是兩人背身出陣之際,或早或晚,都斷不能陷自己於如此被動。
但她亦清楚自己與丁原兩個人裡,必然要有一個回身去抵擋,這才能護下另一個人。
但這留下之人,不僅有強敵在側,更是身陷九光滅魂陣,生望渺茫,不過這也總比兩人全都再陷在陣裡強。
當下蘇芷玉主意已定,要犧牲自己,將丁原送出陣去,可她卻沒想到,丁原也是抱了同樣的念頭。
丁原心念急閃,暗道:“若我不回身抵擋,只怕我和玉兒都難逃此劫。可是我若要回過身去,必然又將重陷絕陣不得脫身。
“玉兒是蘇大叔水嬸嬸唯一的女兒,當年要不是他們送我到翠霞山,焉有我的這條命在?無論如何也需護得她周全,不能令蘇大叔他們傷心。我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即使死了也沒有什麼。”
他的眼前又浮現起五年多前,蘇芷玉充滿稚氣的小臉,耳旁彷彿聽見那幼嫩的聲音說道:“丁哥哥,你給我講個故事好不好?”
丁原再無猶豫,低聲在蘇芷玉耳邊道:“去吧,玉兒!”
掙脫蘇芷玉的左手環抱,左掌在她纖腰上一送,雪原劍反轉過來,一式“中流砥柱”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