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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著他的樣子,想來已經平白遭了很多白眼了,即便是高麗,也總會有那些小人的。
我衝他笑了笑,接過他的佩刀,入手倒真不輕,我不禁蹙了下眉。
他見狀,憨厚笑道:“粗鄙之人的刀確實有些重,公主別介意。”
“不,將軍的刀氣魄使然。”我看著他,側頭解下自己所佩的劍,遞給他,道:“希望將軍別嫌棄。”
高麗有換刀之禮,換了刀便意味著將性命交予換刀之人手中,也意味著將所有的信任交付出去。
“好…”他厚實手掌略微顫抖接過我極輕的短劍。
我抱拳行標準的軍禮,鄭重道:“衝鋒陷陣,謂之軍;運籌帷幄,謂之將。將軍保重,圖嘉定不負所托。”
扈爾特將軍,我言盡於此,你該明白的。
在我將要踏出殿門那刻,身後終於響起沉如綠水的聲音。
“公主放心,末將…定萬死不辭!”
……
高麗的軍隊向來是紀律嚴明,在營地中絕對找不到無所事事的人。
當我進入奉天郊野的軍營準備提兵的時候,翻身下馬之際,身後有人出聲喚我。
“長公主!”
我回身,看見一個銀甲的將領奔過來,腰間長劍依稀是熟悉模樣。待他奔近的時候,我方才看清他到底是誰。
“塔褚,竟是你。”我驚訝一笑。
德歆夫人的小兒子,當年書院門口罰站的青衣少年,眉目悠遠,淡漠而疏離的樣子。而現在是高麗的鎮國將軍,他還有一個於我來說特別的身份,盈風的夫君。
每次看見他都有一種丈母孃看女婿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什麼奇怪的是心理。
塔褚走過來,對我抱拳行禮,道:“請長公主安,臣下已經聽說了朝堂上的事情,內人特地囑託我給公主行個方便。”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行什麼方便?盈風說什麼了?”
他擺擺手,我這才注意到他身後的人,起初以為是侍從,現在上下打量一番,覺得此人不似尋常人。
“來,克旗科,見過長公主。”他拍了一下眼前這個面堂黝黑,笑得憨厚的兵士的肩膀。
克旗科抱拳行禮,笑道:“早年便聽過公主的名聲,今日一見,果真是不一樣。”
塔褚見我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便笑著解釋道:“蒙頓騎隊是做什麼的公主是知道的,末將另有要職擔任,實在是走不開,克旗科在軍中歷練多年,末將信得過,便領他過來了。”
聽了半天,我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無非是擔心我的安危,所以派這個心腹來保護我。他一番好意,我自然是不好拒絕。
“那便多謝你的好意了。”因為相熟緣故,我便調笑道:“我回去的時候一定和盈風給你美言幾句哈。”
本是玩笑話,卻沒料到他一本正經的回答我:“那就這麼說定了,公主你回去的時候,一定不準食言。”
“好,我一定記得。”
此時的我還不知道,這將是我一生中唯一一回食言的承諾。
與奉遠城遙遙相對的是遠孤城,我到達那裡的時候,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陽光給這座說不上雄偉的城池鍍上了一層金黃的光。
城內蕭索,百姓大約是提前被遷往了別處。這一次,果真是來真的了。
“克旗科。”
“末將在,公主有事只管吩咐便是。”
我看著他,認真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今晚之前我要知道前沿敵軍的情況,包括隨軍將領。”
“諾。”
晚間,吃過晚飯,克旗科終於披星戴月的回來了,臉上帶著笑意。
“幸不負公主所託。”他將一卷書簡遞上來,恭謹道。
我將書簡攤開,大致掃一眼,將領果真是韓子翎,這還真是棘手了。
克旗科忽地拱手道:“公主,有一情報,但不知是不是真的。”
“但說無妨。”
“蘇國那位韓將軍此時並不在軍營中,末將覺得可以連夜突襲,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克旗科眸光炯炯的看著我,眼神深處含著的是戰爭的興奮因子。
沒由來的覺得刺眼,那種始於戰爭的興奮神色,我向來是討厭。
“再看看吧,反正明日便是第一場作戰了,亦不差一個晚上,回去叫兵士們好生歇息罷。”
或許也是覺察出我的冷淡,他抱拳道:“那公主好生歇著,末將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