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囑咐著。
雖然我們都知道這是演戲,可他臉上的神情還是叫我感動。
我吩咐身邊一個侍女將我的琴拿來,向著我相處三四年的親人們真誠道:“父王,大哥,二哥,毅兒,此次…嫁去西唯,若再相逢怕是難了,阿凝給你們彈一曲罷。”
和冷景黎學了三年的琴,如今能拿出手的曲子著實沒幾首。揮手一曲高麗祝酒歌,歡樂的曲調悠揚響起,彈過第一段後竟有士兵小聲跟著哼唱起來,到了後來毅兒抱著冷景黎,將臉埋在他身後。
這個孩子大抵是哭了罷。
我抱著琴,鼻子有些發酸,勉強笑道:“二哥,跟著你學了三四年的琴,不想只這祝酒歌能拿得出手。”我端過侍女遞過來的一碗水酒,唱道:“遠方的漢子喝了咱的酒,請你留下來,嗨,請你留下來。”
古樸的高麗話,質樸的曲調,這些在中原人聽來不過是覺得很有異域風情的歌,可在我們這些高麗人身上卻有著不可言說的意義。
我將酒端直唇邊,一仰頭,利落地一飲而盡。看著毅兒紅紅的眼眶,我對著他們盈盈一拜,道:“最後喝一碗咱們高麗的酒,我永遠是咱們高麗的女兒,哥哥們保重,父王,阿凝去了。”
我回身欲走,卻不料被人拉住衣袖,本以為是毅兒,等到跌進一個寒梅冷香的胸膛裡才知道是誰。
仍舊是涼涼的溫吞嗓音,只是染了不知名的情緒而略顯顫抖,我聽見他在我耳邊道:“阿凝…把紫玉還給我,可好?”
我心底微顫,把紫玉還給他?如今局面,我若是不嫁去西唯,高麗和蒼平一戰將在所難免,我豈能陷高麗於水火。
思及此,我伸手拍拍他,假裝不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二哥,那紫玉我喜歡的緊,況且即是送了小妹的東西,哪裡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他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大哥拉住。他看著我,冷峻臉上有些動容,道:“阿凝,大哥以你為榮。”
我點點頭,不再多說,轉身利落地上了迎親的軿車。
西唯高麗相距不近,所以濟揚不能親自迎娶,而我高麗的風俗卻是,若要娶高麗的女子,新郎是一定要登門受新娘父兄的敬酒。
罷了,總歸是演戲,要求那麼多也沒什麼用。
軿車內只有我和二哥親自帶來的陪嫁丫頭,侍鳳和執簫,看著她倆一絲不苟的端正坐姿,心裡一凜。這兩個人武藝在身,短劍放在身側,眸光裡沒什麼特殊神色,只有我進來時她們打了聲招呼,道了句請小姐安。
軿車緩緩上路,想來還沒出城,行駛的有些緩慢。
那個名喚侍鳳的女子悄悄掀開簾子一角,向外瞄到,然後不知看見了什麼撇了撇嘴,道:“本以為你是個紅顏禍水,卻不料竟有人念著你的好。”
這車裡就三個人,我不會傻到以為她在對另外一個陪嫁說這樣的話。
我看她一眼,沒說話。
另外一個紫衣女子偷偷覷我一眼,拉了拉侍鳳的衣袖,低聲輕斥道:“怎麼對主子這樣說話。”
誰知侍鳳挑了眉,不樂意地說:“我侍鳳只認主子一個人,今次不過是奉主子之命,保護她罷了,若叫我認她做主子是萬萬不可能的。”
紅顏禍水?這帽子倒是扣得大了。赫哲藏得是什麼心思,我都清楚。他不過是想打高麗少了藉口罷了。這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因為我是高麗唯一的女公子。
今次假意嫁給濟揚,遠走他鄉,畢竟高麗是我的家,我倒不在乎誰念著我的好,但也不希望被人如此指責。
我冷冷一笑,斜睨著她,說道:“怎麼,二哥關照你的話都忘了?瞧你這個樣子,倒是想翻身做主子不成?”
侍鳳臉色一白,沒說話。執簫見狀,開口勸道:“主子,侍鳳無禮自是該罰,可現下在路上,若是罰了,遇見歹人時著實不好處理。等到了地方,您想怎樣罰都成,如何?”
瞧瞧這伶俐的丫頭,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年紀,話已經說得這麼滴水不漏。連我都不禁在心裡讚一聲。
但我知道若是今天不給她們顏色看看,以後有我的不如意。
我伸手將脖頸上戴著的紫玉扯下,摔在侍鳳的腳邊,看著她已經慘白的臉色,冷道:“執簫,侍鳳,你二人現在就拿著紫玉去找你們的主子,告訴他,這份大禮小妹可無福消受!”
現在連執簫的臉色都變了樣子,低頭盯著紫玉,一掀衣襬跪下,半句話也說不出。
看著她們的樣子,心裡微微鬆了口氣,側頭掀開簾子一角向外望去,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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