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事情。
我倏然側頭緊盯他,不相信地問:“倒了?你的意思莫不是說…”
單平看著我的眼睛,語氣平靜:“三天前的事情,罪名謀逆,寧國皇帝給了恩典,只誅了三族,其他的人流放的流放,遣出京的出京。”
我聽了那所謂的恩典,只覺得胸中一陣抽痛,那可是幾百條人命!我氣得發起狠來,將手中狼毫直直甩出幾米遠。
“怎會這樣?”我仍是不解,蘇家是寧國最後一道王牌,這個節骨眼上辦了蘇家,那位皇帝莫不是腦子有病?
單平輕蔑地勾起嘴角,冷道:“現在寧國朝中有幾個是真心實意的,我們外人雖然瞧得明白,可畢竟有句話說的好,當局者迷。有人要陷害蘇家,在這關口並不是辦不到的事情。”他頓了頓,道:“這一回,扳倒了蘇家,寧國怕是註定要亡了。”
現在我不關心別的問題,我看著單平,問:“蘇家現在如何了,當真都死了?”
百十號人,就是殺雞也要殺一陣子呢!應該有逃出來的罷……
卻未料單平點頭,道:“蘇家反抗又如何,畢竟是天子腳下。”他平靜地看著我:“我在軍中身份不便,蘇家的探子半個時辰前便到了…”
我忽然起身,抿緊唇角,現在還不是生氣的時候。
誰知單平側過一步,正攔了我的去路,我臉色鐵青瞧著他。他卻抬頭,目光炯炯地看著我,道:“主子喚我將公子送出軍營,皇家的人腳程並不慢。”
我怒極,冷聲喝道:“二哥是你主子,我難道便不算你主子?我絕對不會離開,若再逼我,我就投了那合水去。”
我口不擇言,竟拿性命相挾,因為此時此刻亦顧不得那麼多了。
遠遠的看見蘇珩的白帳,在輕霧中泛著淒涼的意味。
我跑了一路,雖說路不遠,但著實還是費些腳力的。待我跑到跟前才發現帳前站著一人,卻並非是兵士。
他臉色煞白,是異於常人的白,看見我時的眼神亦沒有半分波瀾。
我看著他那黑得徹底的衣衫,濃重的血腥味就那樣刺進我的鼻腔。我嚥下噁心的感覺,瞧他一眼,然後直接掀了帳簾進去。
“子瑜。”我輕聲喚他。平日裡我極少喚他的字,有時被他氣極也會直呼他的名字,但卻不見他生過氣。實際上在這個時代,男子成年後,即便是母親都是應該依禮喚他的表字的。
太陽還未升起,天色略暗,帳內也未點燈盞,我在桌上摸索一番連半根蠟燭都沒尋到,遂作罷。
我知道他在帳內,就坐在床榻上,卻是一動不動。
……皇家的人腳程不慢。
忽然單平的話響在耳邊,心裡不由得一慌,如今當務之急是先逃了這個地方。
我快步走向榻邊,伸手拉他,卻只感覺觸手一片滑。
我愣怔住,他是哭了麼…蘇珩哭了…
這個平時與我嬉笑怒罵臉上從不見悲色的人,竟也哭了?
忽然才意識到,今次亡故的皆是他至親之人。誅三族,在旁人看來不過是百十口人,亡了,也不過是一聲“作孽”的嘆息罷了,而於蘇珩自己來說,死的卻是他平日裡朝夕相處的人。思及此,我俯身輕擁住他,低聲道:“作為一個男子,只三件事可以哭,喪國,喪親,喪妻。今日之事,你應該哭。”
“但是,請你務必記住這兩句話。第一,殺親之仇,不共戴天。第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站直身體,嘆了口氣,道:“一刻鐘之後,我們在營門口集合,皇家的人腳程不慢。”
蘇子瑜,我只能勸你到這,希望你不要讓你逝去的親人對你失望。
……
第十八章 出逃
春風乍起,我們站在道口,風捲起衣袂,髮絲在寒風瑟瑟中飛揚,眾人的臉上都是凝重神色。
胯下馬匹等得不耐煩,打了個響鼻。
“走罷。”
我轉身,看見一襲白衫的蘇珩,俊俏的臉上無半分神情,冷得厲害,彷彿只有那紅紅的眼眶才能昭示他內心的悲傷。可現在我心裡有一絲喜悅,因為他終於來了。
我不知如何安慰他,抿了抿唇道:“子瑜,至少我們還在你身邊。”
今日,蘇珩逃離這裡免不了被皇室通緝,陪著他逃命的人除了我和執簫,就只有章家兄弟兩人和那個神秘的黑衣人。一行六人,伴著破碎的馬蹄音,踏上不知是吉是兇的征途。
馬上就要上了官道時,看見了祭修。他一人一騎凜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