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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忽明忽暗間,蘇珩眉宇間的悲慼之色掩去,眸光裡又漫上陰沉沉的冰冷,那是令人心悸的神色。
蘇珩,相信我,世人會記得曾有一個蘇家,一家忠心,滿門忠烈。
如果天不為蘇家解冤,那我們就逆天而為,親手為蘇家討回公道!
第一章 涼州
因皇家的人追得緊,我們不敢掉以輕心,在路上緊趕慢趕終於到了涼州地界。
我抬頭,看著城門樓上的隸書大字,心裡一陣恍惚,好像又回到我初進薊縣的那日。那日正值蘭香肆意的初秋,今日確是寒梅冷香淡淡環繞。
時間果真過得快,一晃已是一年多了。
未進城門,我們便看見一騎烈馬站在朱漆暗紅的城門前。馬上端坐一人,藏青深衣,墨冠長髮,卻不知是敵是友。
待我們走得近了,才看清這個男子模樣,眉目間含著溫潤,氣勢卻是凌然逼人。此時他在馬上拱手對我們道:“在下韓子翎,大人喚我來迎幾位。”他頓了頓,好像注意到我探究的目光,看著我的方向道:“幾位寬心,大人是站在蘇家這一邊的。”
他看著蘇珩:“此地不宜多談,我們進去詳敘如何?”
蘇珩點頭,拱手:“煩請帶路。”
我們不敢怠慢,隨著蘇珩進到武威城內,路上看見熱鬧的集市,來往的行人中不乏異域打扮的異族人,可見這涼州被蘇珩的舅舅治理的不錯。
那位名喚韓子翎的俊秀男子引我們走得是小路,他解釋說,我們這幾匹馬太引人矚目了,一是怕人發現行蹤,二是怕擾了當地居民的生活,所以還是低調些好。
走了半刻,我發現那位韓子翎好像在偷偷打量我的馬。於是我偏頭喚他:“子翎兄?”
他愣了一下,然後道:“倒是有些失禮了,只是還是允子翎問一句,公子的馬可是西涼的絕影?”
我吃不准他是什麼意思,和執簫對視一眼,方才點頭承認。
“可有名字?”他對我的馬錶現出濃厚的興趣。
“入夜。”
“哦?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可是這個入夜?”他眉眼一彎,笑的好看。
“是這個入夜。”蘇珩接過話頭,不經意的岔開話題:“子翎在這裡等了很久吧。”
韓子翎笑笑:“沒等多久,半個時辰罷了。”
半個時辰…這個韓子翎真是好謀策……
涼州多風,所以塵土氣比較重。我喉嚨裡莫名發癢,不禁多咳嗽幾聲。蘇珩轉過頭詢問似的看著我,我擺擺手示意沒事。路上我和韓子翎閒聊幾句,勉強緩和一下大家的尷尬氣氛,可不知怎麼的蘇珩那傢伙臉色總是陰沉沉的。
說話時,我們已經下馬進了刺史府,由著韓子翎引路,不過半刻鐘便走到主屋。在我看來這刺史府著實沒有想象中的氣派,不僅不氣派還透著蕭索和冷清。
“大人,我將他們迎回來了。”
話音方落,一暗青深衣的中年男子迎出來,眉目間有三分與蘇珩相像,氣質穩重卻略顯消瘦的模樣。
這個中年男子就是蘇珩的舅舅吧,郎多似舅,看來這句話真是不假呢。
“舅舅,外甥無能,不能救家人於水火。”蘇珩單膝跪地,臉上盡是悲痛。
我知道他在怪自己,就像當初我一樣,恨自己的無能。
那人拽起他,眸光冷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仇咱們先記下!”
時隔幾日,我們在涼州耽的安逸,和在幷州相比除了伙食好了點,其他的也沒什麼差別。我暗暗囑咐執簫近期不要和高麗的人聯絡,以免被人發現,雖然我們沒有壞心眼,但是到時候卻不好解釋。
半月時間一轉即逝,蘇珩提出要到陽曲城去駐守,他的舅舅沒說什麼,只吩咐韓子翎跟隨我們。就這樣我們一行七人往邊遠的邊城奔去。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詩詞裡的涼州總帶著戍邊將士甘於拋頭顱灑熱血的決絕,詩情畫意裡滿是讚頌和感佩。
陽曲城,一個邊境處的城池,比武威大了很多,地廣人稀卻沒有武威的繁華,有著的是獨特的異域風情。
蘇珩告訴我,這城池是兵家的必爭之地,不好攻也不好守。
在韓子翎隱含奇怪的目光裡,我默默放下手裡的七彩羽毛簪,如果不是執簫悄悄在我耳邊提醒我的身份,恐怕就惹了大麻煩。
進了城主府,一個名喚尹詞的年輕男子來見。撲一見到他,第一印象著實令我驚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