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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註定是做不好一派掌門的。”
不久之後,掌門俞賓病重,即將不久人世,派中明裡暗裡,開始推舉新的掌門。
窺垣宮自來便分兩派,以窺垣殿和菩提院為首的法派傾向於王朝和天下。他們認為,窺垣宮最需要做的是輔佐王朝,普度天下眾生,於是他們擁立了大國師的遺孤楚憐;而以岐黃殿和上池院為首的醫派,卻更欣賞上池罌的宅心仁厚。
兩派之爭愈演愈烈,終於到了勢同水火的地步。
俞賓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時,這樣對上池罌說:“神農祖師曾說,萬物之法,綱舉目張,若無堅毅的常綱,目再多,也撐不起大局,我本來不希望你捲入這骯髒的爭鬥,然而楚憐,終究和她父親楚桓一樣,私慾太盛,不堪大用。”
上池罌道:“若罌被推舉為掌門,定然會繼承恩師遺志,用心治理窺垣宮。若是楚憐師姐被推舉為掌門,罌也會盡心輔佐掌門。”
俞賓搖頭,帶著悲憫的神情對她道:“你以為,一派掌門應該是怎樣的?心中無恨,難成大事!”
看著俞賓,上池罌忽然想起多年前,那個鮮衣怒馬的小王子,也曾這樣,帶著悲憫的神情對她說,你竟然不會恨?
那一瞬間,上池罌忽然很想知道恨為何物。
那時,天真的上池罌對俞賓道:“既然如此,恩師就教導我何為恨吧。”
也就是就是在那個充滿藥味的屋子裡,俞賓教會了罌何為恨。
儘管,在知道何為恨之後,上池罌卻反過來希望自己從來不曾懂得過。
她學會恨。
恨龍君赤鑄,恨他一手安排了她的命運,恨他把她安排成一個為了別人而存在的道具。
恨國師楚桓,恨他痴心妄想,殘忍的將無辜的她關在佈滿結界的銅鼎中十五年不見天日。
恨好友楚憐,恨她明明是武觀殺母仇人的女兒,卻依舊是武觀心中最愛的女人。
恨恩師俞賓,恨他為了自己的私心,以教她何為仇恨為名,殘忍抽出她的翼骨,讓她一生都無法重新化龍翱翔天際,只能留在這骯髒的人間,完成他口中所謂夙願。
很久之後,上池罌眾叛親離,甚至身受重傷,法力削弱,失去在九州爭霸的席位,她被昔日故人太康所救,僥倖保住一條性命。
最終,心灰意冷的上池罌選擇了退而求其次,接受太康封賞,做了王朝的大國師。
上池罌還記得那天,宏偉的禮樂聲裡,她在太康的親迎之下登上城樓。
那天的情景宛如昨日,東天,一輪驕陽正自東天緩緩升起,天邊雲霞流光溢彩,整座皇城在朝霞籠罩之下,別有一番富麗堂皇的感覺。高樓浩蕩,日出日落彷彿觸手可及。向下俯瞰時,城中庸碌行人如螻蟻一般渺小。
而身邊的太康頭戴十二旒玉冠,身著玄底金繡袞冕,早已非復當初落魄王子的情形。他的面目隱匿在光影裡,看不清喜怒。
登上城樓後,太康一揮袖,下令道:“傳孤王之令,鼓樂迎賓。”
上池罌對這樣的禮遇,是有些志滿意得的,然而卻還是謙遜的說:“王朝鐘鼓之樂,罌受之有愧。”
只是話語雖謙卑,上池罌的神情卻泰然自若。
太康並不介意上池罌故作姿態,只是平靜道:“上池真人承窺垣衣缽,術紹岐黃;如果連上池真人都受不起,那天下再無人可受此大禮。”
話音才落,遠處忽而按響起一道雄渾的鐘聲,鍾音綿延數里之外,為這場奢華迎賓大禮拉開了序幕。
隨之而來的是三千人奏壎的樂聲,浩浩蕩蕩,橫無際涯。
恢弘的樂聲中,上池罌微微一笑,從此,她就是夏王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國師,專屬她一人的時代,終於來臨——
國師府依舊是當年那座,只不過把裡裡外外翻新一遍。後院的罌粟田,依然種著成片的墨罌粟。
微風吹過,罌粟花妖嬈搖曳,送來陣陣迷人的清香。穿過那片花海,上池罌看見了當初囚禁了她十五年的銅鼎。
一種淡卻刻骨的恨意緩緩湧上她的心頭。
如今的上池罌,早已不是當初單純善良的罌,她學會了恨。正是因為恨,她將掌門之位拱手讓給楚憐,讓恩師俞賓死不瞑目;因為恨,她不滿足於在九州大地屈居人下,而更願意爬到權力的最頂峰,操控他人的命運——
《九州生死戀》片段二:花海回憶
“微臣獲知,窺垣宮新任掌門楚憐苦戀武觀王子已久,當上掌門後,更是派下門人遠赴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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