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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直到現在、此刻!當催眠被戳破,才發現很多事不是說忘就能忘。
或許就如為明所說的,這場“初戀”影響到他日後對待女人的方式。
從十七歲那年,他就不再相信“我愛你”這三個字,這三個字是包著糖衣的毒藥,如果輕易信了,只怕會死到臨頭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害死!
所以後來,他絕不和女人發展到有機會可以說出那三個字的程度。
只是他作夢也沒想到,直到三十三歲,他又再度有了想愛人,想跟一個女人發生永久關係的渴望。
哈!十七歲時所受到的教訓還不夠嗎?
所以——算了!就此打住,停止妄想。
雖然下意識清楚,陳宛秦和陸官琪是截然不同的女子,如果陳宛秦有任何一絲像陸官琪的地方,他會立刻搬離開那個地方。
他不禁泛起苦笑,雖然兩個女人大不同,但她們卻勾起他同樣的渴望那就是他一樣冀望她們會為他的人生帶來不同意義。
就這樣打住吧!再一次告訴自己,何況即使他想要她,她也未必有同樣的想法,一股苦澀湧上心頭,箇中原因就只有自己清楚。
所以……就這樣了。
那晚,他沒有回去,直到第二天,過了很久、很久以後,他才發現他的芳鄰失蹤了!
第7章
手拎著兩大袋從南部家中A回來的“補給包”,宛秦站在樓梯口,抬頭往上望,好奇怪!平常慣走的樓梯怎麼好像突然變長了,一想到還要往上走三層,她忍不住呻吟。
這個呻吟有兩個涵義;一是,她的腿部肌肉自三天前那瘋狂的一夜後,仍殘留痠疼,使她一走路就極為不舒服,更遑論爬樓梯了。
二是,近屋情卻……自從與那人胡天胡地一整夜後,她已經不知該拿什麼面目去面對他了?
要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學宮雪花一般失憶、照舊過日子?還是要認真看待此事,然後引來他不以為然的訕笑?
可無論使用上述任何一種方法,她都無法再如從前一般釋懷、毫不在意……
那天中午,當她從他的身邊醒過來時,就知道自己完了,像失了魂般地凝視著他熟睡的容顏,她發現可以這樣一直看著他也不會厭倦,她甚至已經在想要不要弄早餐給他吃了……
一意識到自己居然開始建構某個藍圖時,她嚇壞了。
因為這不是對“性伴侶”的做法,這是對“情人”!
情人!可他們不是,她也不敢奢望是……強忍全身痠疼不適,輕手輕腳地從他身邊爬起,把散亂在地上的衣服穿起,像小偷般的走出他的房子;在關上門之前,她望著他,心中的不捨與痠疼讓她模糊了視線,她不知道該不該後悔有這一夜?因為她發洩的不是隻有怒氣,還有更多超乎想象、壓抑許久的情感。
回到自己的屋子,清洗時看著身上點點塊塊殘留的痕跡……這些瘀青終會消失,可是記憶呢?感情呢?
不願多想,雖然白天沒排班,依她身體疲累的狀況,可以好好睡上一整天,但腦部頻繁的活動,令她即使想睡也睡不著,而且……晚上還有跟林偉賢的晚餐之約,喔!天呀!一思及此,她的頭更脹得像要爆開似的,她摸到電話,請幫她看白天店的小妹替她連絡林偉賢,取消約會……
豎耳傾聽著,隔壁依然無動靜,顯然他還沒起床,該不該叫他起床上班呢?他的鬧鐘昨夜忘了設定,所以今晨未發揮作用。
可她不想叫醒他,反正已經遲到定了!所以乾脆就讓他被上司狠狠刮一頓,她負氣地想道,何況她真不想面對清醒的他。
唉!有他在方圓十尺之內,她肯定無法靜下心思考,索性拎起了簡單行囊,回老家充電,相信從臺灣北部晃盪到臺灣南部,絕對有足夠的空間和時間讓她冷靜思考下一步該如何。
只是三天後,當她從臺灣的那一頭回到這一頭時,她依舊毫無頭緒。
還是得回來工作,面對他……
認命嘆口氣,抬腿開始爬樓梯,蹣跚地走到三樓後,她停下來略喘口氣,待在轉角處,正要踏出時,腳又縮了回來。
一路上已經做了無數狀況的假想,可一想到要再見到他,還是會覺得羞窘和不安,他——會怎樣看待她?他已經把她想成什麼樣子了?
閉上眼睛,連連深呼吸口氣,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半——一如她往常從租書店返家的時間,暗自祈禱他已經睡死了,要不就是到外面某個地方去狂歡,總之,就是不想那麼快和他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