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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客,其他不敢說。”不知怎得,碧律己忽然想到了他在夜場中的綽號,“鹽水鴨我管你夠!”
“還是老哥大方。”攝像師頓時眉開眼笑,似乎之前的陰霾都不存在一般。
碧律己也在眉開眼笑,有那些照片在手,他才不怕郭釗敢收他的錢。
第二百零五章 一個記者的一天(二)
掛著相機與工作證,天文市電視臺資深一線記者碧律己漫無目的走在吵吵鬧鬧的主會場內。
來自龍騰集團的技術人員與厄運之槌俱樂部的工作人員除錯著名為“虛幻競技場”的最新模擬模擬裝置,他們架起的大螢幕中顯示出了一個真實環境無疑的影象,一個頭戴模擬器的年輕人根據技術人員的口令做出各種動作,以此來測試同步率。
碧律己只看了兩眼,就沒了興趣。他並不關心《永恆》,也不關心那些職業選手,他甚至根本搞不清楚所謂的第七十八項體育運動與其他運動之間有什麼區別。他只在意能不能在熱熱鬧鬧的主會場找到新聞線索,只在意能不能找到可以讓別人身敗名裂的機會。
他一直深信,傳媒這個行當,送上門來的都叫通稿。自己跑來的,才配叫新聞。
一個新聞要想火,沒點爭論性話題怎麼可以。
碧律己左右環顧,他至少發現了兩個可以炒作的地方,一個是消防通道的指示牌,另一個是場內沒有明顯禁止吸菸的標識,不過攝像師不在,他發現也沒用。
一下車,他與攝像師就分開找線索了。
碧律己不清楚他的搭檔繞到哪裡去找線索了,主會場就那麼大的地方,繞一圈總能相遇。不過他用括約肌思考都能猜出那個傢伙一定對變道一事仍舊耿耿於懷。現在這會兒,說不定正提著那臺攝像機在外場轉悠,想方設法地給那臺會發出“嗶哩嗶哩”聲響的奇怪餐車製造難堪。
這樣也好。
碧律己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拿起相機,對準了在show臺上賣弄風騷的showgirl。攝像師不在,他拍照片就更加自由一些。
show臺上的showgirl們穿著各式簡易演出服裝,在排練舞蹈。她們先是像走t臺一樣用各種方式出現在舞臺上,然後根據導演的用舞步站到指定的位置,扮演精靈離不開樹,扮演吸血鬼得掀開棺材板,扮演狼人的就比較悲催了,不僅得四肢著地,大熱天的還要穿一身毛皮。
舞臺的中間預留了一個巨大的方框,聽介紹說當天會在這裡展示一幅某歐洲著名青年畫家創造的《永恆》主題畫作。
碧律己對著臺上的showgirl們按下快門。他拍攝的不是那些showgirl最為美麗動人的一瞬間,也不是抓拍她們有意無意中的走光,而是拍攝她們面目最醜陋的那一瞬間。
碧律己認為,不管她們打扮的多漂亮,穿著的多暴露、多性感。她們的本質還是女人。
只要不是**狂,有幾個女人喜歡穿著內衣讓人看她們的大腿、看她們的胸腹?
有幾個女人會喜歡那些只會躲在攝像機後面留鼻涕,或者對著她們經過軟體美化過的照片diy的猥瑣宅男?
第一批showgirl回到舞臺後,碧律己放下相機。他曾經採訪過幾個頗有名氣的showgirl,當然那次採訪也是臺裡安排的任務,大家聊得都很放鬆、配合。
不過當他把那些猥瑣宅男使用她們照片的方法介紹了一遍,並開啟一個有很多猥瑣宅男聚集的網路論壇讓她們眼見為實,讓她們看見自己的照片是如何被一些人用噁心的濁液噴塗修改的,是如何被當作**道具使用之後,沒一個showgirl的臉上還殘留著笑容。
那一次的節目最後只播出了部分較為正常的訪談內容,碧律己為此還收到一個內部警告。
但他無所謂。
他要的效果已經達成了。
那些他曾經採訪過的showgirl。現在很多已經成了演藝公司的經紀人、教練或者老闆。她們不會忘記那一次的訪談,不會忘記碧律己碧老師給她們看過的畫面。
有那些showgirl的言傳身教,還有幾個新生代showgirl能在show臺上對著閃光燈、對著鏡頭展露出真心實意的笑臉?
第二批showgirl出場,扮演亡靈角色的是一個身殘志堅的殘疾女孩。那些骨頭都是合金製作的金屬骨頭,分量不輕。可她依然在低劣的音箱效果中,跳出了一曲憂傷的獨舞。
現場響起了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