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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難聽點,張求德就是在以權謀私。
“看看外面,這就是我們的城市。”朱白駒是吃過炸魚薯條的正宗留洋派,很清楚張求德的這個思想,遲早會在這個工業化的時代出亂子。不過他認為自己這個黨校同學會那麼想,只是和那些所謂的文化人待久了,思路被他們同化了,本質還是不錯,屬於可以挽救的物件。
張求德看著夜幕下的天文市,儘管從戈登廚房的二樓露臺看出去,眼前盡是一片華光,各種叫得上名和叫不上名的燈光在夜幕下閃閃發亮,把整條街照得和白天一樣亮,卻又保留了夜幕的安寧,要是換成他那幾個詩人朋友來這,說不定能詩性大發一回,吟幾句“華燈初上”的酸文來當下酒詞。
“確實好看。”但胸腹裡沒有半點文墨的張大局長憋了好久,才想出了一句名人名言,“此間樂,不思蜀啊。”
“不思蜀?哈哈,求德還是這麼愛說笑。”朱白駒輕笑了幾聲,他聽出了張求德的弦外之音,卻不信張求德真得認為戈登廚房比大春酒莊更好。
剛才的話,只是一種表態而已。
朱白駒回過頭,突然看見在一街之隔的地方,剛才在樓下見過的那幾個穿廚師夾克的年輕人拿了一個迎賓用的裝飾欄橫在街道上,象徵性地打出一道彩光,當作等候區。
幾個代駕司機打扮模樣打扮的中年人穿著很正式的工作裝,拿著餐盤進入等候區。
“小弟。”朱白駒叫住了為他們倒水的侍應生,指著那群正忙碌著鋪開攤位的年輕人問道,“那些也是你們戈登廚房的人吧?他們在忙什麼?不知道這條街上不能設攤?”
說到最後,朱白駒的聲音內已然帶上了一絲威嚴。
“那是我們的副店長和林主廚準備的優惠試吃活動。”侍應生並不知道身前坐得是天文市的副市長,一個電話就能讓這家餐廳關門的大人物。不過這不代表他不懂得如何應對,“假如先生願意,我可以讓他們換一個地方。”
“試吃活動?你們家又有新菜了?”張求德插嘴問道,他是戈登廚房的常客,無論公私,都應幫這家店講講話,不然在明天的試吃會上,又怎能拉得下臉公事公辦呢?
“為一個比賽準備的菜式,負責的是林主廚。”侍應生回答道。
“林主廚?你們又聘用新廚師了?”張求德見朱白駒的神色如常,便心知副市長剛才提到違章設攤,只是嚇唬一下眼前的年輕人,要他說真話,沒有追究責任的意思,“那個老戈登也會讓人插手廚房工作,真是稀奇。”
“不,是玩家主廚,戈登廚房內永遠只有一個主廚。”侍應生有些自豪的說道。從普通侍應生一步步走到如今這個位置的老戈登是業內的傳奇人物,許多侍應生就是受到他的勵志傳奇感召才毅然決定加入這個行業,從最基礎的招待做起。
“玩家主廚?這到稀奇。”朱白駒哼了聲,他屈起食指,敲了幾下桌面,“把他們準備的菜式全部端上來給我們瞧瞧。”
“先生?”侍應生把徵詢的目光看向張求德,張大局長在預約的時候就物色好了菜式,並且廚房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打包,全部打包吧。”張求德在朱白駒的面前還是不敢造次,雖然那單2億的投資是他牽的頭,但朱白駒不是那種看人情辦事的人。張大局長熟知這個黨校同學的為人,他很清楚,朱白駒要不是看在自己為天文市新增了幾百個工作崗位與一筆可觀賦稅的情況下,根本不會答應自己在工作之外的時間出來吃飯。
公私分明四個大字,可是朱白駒最愛送他人的墨跡。
私底下,別人卻管他叫共死分明。
侍應生很快就推著一輛堆滿一次性餐盒和一次性紙杯的餐車進入這間單間,一名侍應生撤去他們的水杯,換上三個乾淨的高腳杯和一個烈酒杯,分別往裡面倒入橙汁、檸檬冰茶、薑汁蘇打水與一種黑乎乎的玩意。
“這個是?”朱白駒微微皺起眉,看著那杯散發出淡淡酸腐氣味的黑色液體。
“廚房茶吧?以前喬巴西菜社把這個當員工福利。”張求德端起了烈酒杯,美滋滋地喝了一大口後,頗為享受地砸了砸嘴,衝朱白駒笑了笑,“不怕您笑話,以前在文物處的時候,我最喜歡去喬巴西菜社檢查建築的保護情況,就為了喝上這一口。”
“是嗎?”
朱白駒也喝了一口,黑乎乎的液體要比聞起來好喝,感覺有點像是加糖的混合咖啡,不像意式,也不像美式,口感有點兒像超市就有賣的速溶咖啡沖泡的混合咖啡,淡淡的,缺乏咖啡應有的苦澀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