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2/4 頁)
身像被人撕扯一般劇裂地疼痛。我的內臟被麻瘋病人抓了出來暴露在外。一群鳥用它們尖尖的綠色的長嘴狠狠地啄食我的內臟,我的四肢在下降過程中被長長的獠牙劃破撕碎。
突然間,我的身體停止了無休止的向下掉,而是沿著一個異常光滑的斜坡飛快地向下滑落。我注意到一個巨大的血肉之軀正支撐著這個斜坡。軀體上的每個毛孔都正在滴血。一個張大了嘴巴、正在貪婪地注視著我的食人妖魔在前方等待我。想到自己就要順著它的食道進入它那個大得像個洞穴的胃,我幾乎聽見了自己的骨頭在它的胃裡被嘎吱嘎吱地一塊塊擠碎,眼看著自己就要掉到妖魔的血盆大口裡被活活地生吞,就在這時,妖魔突然打了個噴嚏,把我彈得老遠,就連周圍的一切也被震得直響,我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像個正在冒煙的風箱似的,沒完沒了地劇烈地咳嗽起來。——
就在做這個夢的第二天,我遇到了老朋友烏瑞克。他吞吞吐吐地告訴我莫德曾找過他,並懇求他跟我談談,說服我回到她的身邊。我真懷疑這一切是否純屬巧合。
馬瑞克說莫德看上去實在讓人可憐又可悲。他還垂頭喪氣地說從莫德走進她工作室一直到她離去為止,她一直在哭個不停。她甚至給他跪下來,求他答應無論如何也要盡力幫她這個忙。
“我跟她說的是實話,”烏瑞克接著說:“我並不知道在哪兒才能找到你,但她堅持說總有辦法打聽到你的下落,她還求你一定要原諒她,就像她已原諒了你一樣,她還說你們的孩子總是問起你。她答應說只要你能重新回到她身邊,就像從前那樣,她就知足了……跟你說句心裡話吧,亨利,這事可真麻煩,雖說我已答應幫她這個忙,但我心裡十分清楚這也於事無補。還有一件事,我知道這麼做也許會傷害你的感情,”他猶豫了一下子又接著說:“如果能經受得住,你最好還是親自去跟她談談,怎麼樣?一想到下次她再來找我時,我可真的要受不了啦。這事兒真叫人心煩!”
我一再答應他一定會親自處理這件事,還告訴他不必為我倆的事兒操心。“聽我說,烏瑞克。咱們還是暫時先把這事放在一旁。跟我一起痛痛快快聚一聚吃頓飯吧!莫娜一定會很高興再見到你。另外,還有瑪尤莉,我想你對她一定會很感興趣的。”一聽這話,烏瑞克興奮得眼睛直閃光,舌尖使勁兒地舔了舔嘴唇。
“太好了!”他拍著大腿說:“我一定要跟你去。我倆真是該好好地聚一聚了。
知道嗎,我都有點兒懷疑將來我們是否還有再見面的機會,你一定有好多話想跟我說,是不是?“
正像我事先猜測的那樣,瑪尤莉和烏瑞克一見如故。我們這頓早餐整整花了老長一段時間才結束,幾瓶德國產的白葡萄酒為這頓聚餐增色不少。午飯後,烏瑞克自在地躺在長沙發上打了會兒瞌睡。他說他現在工作很忙,每當空閒下來的時候,也畫幾張素描。他還問瑪尤莉願不願意為他當模特。說到這兒時,他閉起一隻眼睛,同時把另一隻眼睛睜得大大的,一邊擠眼一邊做鬼臉。“哎!你們在這兒過得不錯。”
他一邊說,一邊把兩隻手搭在肚子上。過了一會兒,他又抬起身子,用一隻胳膊支著沙發,另一隻手遮擋著眼睛,“我說,能不能把那個遮陽簾子再放低點兒?哎,現在好了,就這樣吧!”輕輕舒了口氣後,他又躺下並且馬上就進入夢鄉了。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倆也先過去睡一會兒,他一醒就叫我們好嗎?”我叮囑瑪尤莉。
將近黃昏時分,我們醒來,發現烏瑞克正坐在長沙發上喝冷飲。現在他看上去比剛才精神多了,而且興致也很不錯。
“這簡直是太棒了!能重新和你們倆團聚。”他急切地說,兩條眉毛上下一動一動的。“剛才我給瑪尤莉講了點兒我倆從前在一起時的事兒。”他邊說邊向我們友好地眨眨眼睛,說完把他的飲料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身邊的小茶几上,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知道嗎,和你們分開這麼久之後,我有多少事兒想向你說呀!我把那些最重要的問題都記下來列了個清單,足足有幾百個問題。可是現在真的見到了你,又一個問題也想不起來了……對了,你是不是曾經和一個叫什麼瑪拉的人一起在這附近租過一套公寓,那人叫什麼來著?我又給忘了,就是那個狂熱地信仰印度教的傢伙,想起來了嗎?就是那個留著長頭髮、歇斯底里地狂笑的那個人。”
“你說的是戈林達嗎?”
“對!就是他。那傢伙真是個怪人。我記得你一直挺欣賞他的。他是不是寫了什麼書?”
“他寫了好幾本書呢,”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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