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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是維克多·梅利弗倫的兒子,凱珊德拉她們的兄
弟,但你必定是我的愛人。這點不會被斬斷,我也不是那種懦夫。”
“我不是說……”
“我知道,”塔樓的盡頭已經出現,一個邊界朦朧的光塊搖晃著逐漸變大,“別擔心,我不會死,也不會拋下你。現在
什麼都不要想,只是睡得長了些,醒來就可以把噩夢都甩在身後了。”
那天晚上由於我的活動已很不方便,所以他幫我清洗了身體,倒在床上忘情地□。
其實以往我很少主動誘惑他,並非故作矜持,只是因為性別和體位上的矛盾,不像他那麼得心應手。
然而今晚我毫無保留地開啟整個身體,迎接他溫柔的掠奪。我的身體已經沒有那種與情緒符合的反應和快感,但是我還
是盡力抱住他,迎合他,在他身上努力留下痕跡。我知道那種痕跡很快就會完全消失,如同人在世上的行走一般,再也
撈不起一絲紀念。但我仍然想這麼做,因為我知道他會記得,即使只有他會記得。
他依舊很照顧我,他在起初總是懂得剋制自我,卻又逐漸瘋狂,眼底陰影越來越深重。曾經我以為自己有足夠的時間撫
去它,命運總在最不應該的當口開玩笑。
那種若有似無的感覺很不舒服,我的身體也已不再能支撐□和□。甚至我奮力掐住他肩的手指,落在他身上也是乏力而
無奈的。它們沒法在那蒼白而清俊的面板上留下點什麼,它們抵死的抗爭也只留下些隱約的觸感。
我如同爆發了一生的信念般配合他到最後,聽他在完全喪失理智後呼喚我的名字,彷彿這樣就能把迷失在彼岸的另一個
靈魂喚回來似的。
而在世界終於在終極情緒下爆發成一片純白的時候,我聽見北海寧靜而洶湧的浪濤聲,從生命的各個角落“譁”得一聲
四散開去,歸於永久的靜美,而天地無言。
我閉上眼,想象著心靈故鄉的樣子,卻嚐到溫熱的液體,無可挽回地滑下。
結束之後他替我清理好身體,裹在被子裡相擁而眠。他堅持要看著我睡著,我勉力笑了笑,並沒有反對。
我平靜地躺在床上等待一切終了,竟然恍惚想起,在與他分別的十七個月裡,某天晚上,我懷揣著浪漫而虛妄的念想,
躺在洛絲羅林的床上等待雨停。
現在想來,那時所有自以為刻骨疼痛的悲哀皆附於他曾賜我的幸福。一切悲傷和快樂皆源於他,也將歸於他。
由於視力模糊,無法看錶,我不知道現在具體的時間,但是我想已接近破曉了。從氣息我就可以知道他已經睡著,我忽
然極其慶幸自己有這樣的本領,可以在眼睛失去功能後仍然如此真切地感覺到他。
同時我也知道是他給予了我這種堅韌的力量,並由衷感謝。
我躡手躡腳地下床。行動很不方便,又不能吵醒他,所以我動得很慢,但是時間足夠了。
我最後一次在他額上印下親吻,希望這個吻能如一種祝福般陪伴他。
摸索了一陣才找到拖鞋,得益於對浮雲城堡主體地理環境幾個月來的熟悉,我還是成功出了門,沒有碰倒任何東西。
浮雲城堡的主體很空曠,使得我能夠暢通無阻地下樓並穿過大廳。
門很厚重,而且我已不能再用什麼魔法,所以費了一番功夫。好在還是成功開啟了。
一旦出了城堡,丹佛家族的魔法就不再起作用,整個世界恢復了自然的溫度,立刻一陣寒意襲來,即使已不容易感覺到
,我仍然顫抖了一下。
但是這種寒冷也帶給我前所未有的清醒。我獨自一人在凜冽的海風中穿過白薔薇庭院,那些花在風中輕輕搖曳,柔美的
花朵舒展開來,彷彿一次大義的送別。
一路上有花刺劃破腳腕,但我也已不覺得了。本來此生已是赤足踏過荊棘,在最後的路途上,能夠獲得如此平和的心境
,十分幸運。
如果我沒有弄錯,這時候鐵灰色的天空已經開始泛紅,如同正恰好的葡萄酒。然後那種紅會變得深沉,從中破開一道口
子,如同生命的原始姿態,魚肚白就從那其中逸出,光芒由模糊變清晰再模糊,隨即夜被撕裂,便破曉了。
我第一次如此真實地感受到自己生命的存在,空氣裡微鹹的氣味為呼吸做上了標記,使胸腔的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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