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柔軟的月光把那原本蒼白的絕色容顏映得鬼魅般殘忍而妖冶。
右手中指上的玫瑰形黑曜石戒指猛得閃光,空氣顫抖起來,花園裡的冬青葉驟然漫天飛揚,隨即紛紛凋落,歸於無聲。
“不錯,看來你還知道逃啊。”
他上前一步,Frenza已經幻化成了一把精美的短匕首,在鐵灰色的世界中泛著冰冷的血光。他看著被自己的結界捕獲的
獵物,此刻正以極其難看的姿勢在狹小的空間裡跌跌撞撞,不斷掙扎,絞盡腦汁想要穿透看不見的牢籠。
他讓結界浮起,把小個子男人也懸在了半空。那個愚蠢而倒黴的傢伙面板灰暗,形容邋遢猥瑣。
“也許你覺得拋屍這招很高明,”他完全不著急,對付這種傢伙不需要他承擔任何風險,“可以避免被任何人懷疑到。
但你恐怕還是失算了,大約你沒有想到我和凱珊德拉會來義大利吧?”
費爾諾斯依然毫無章法地嘗試用蠻力開啟結界。他不含任何憐憫地注視著他,揚起的嘴角中寒意更深。
“取得希斯維爾和安琪琳娜的信任,然後把他們分開,各個擊破。”他鎮靜地說,“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其實原本你還
是有機會逃脫的,今晚那麼混亂,如果你事後不再出現,我也無心再來管你,也許你還能保得一時的性命呢。”
費爾諾斯停止了掙扎,恨恨地望著他。
“憑你,正常情況下連安琪琳娜都勝不過。”他冷笑一聲,收緊了結界,“而你居然不自量力到主動冒出來挑釁我的地
步,只能說你真是膽大包天又愚蠢之極。”
“火不是我放的!”費爾諾斯忽然尖叫起來,聲音透過一層結界,已經幾不可聞,“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他忽然收起了笑容,精緻的五官立刻浸上了徹骨的冷酷,“但你欺騙希斯維爾和安琪琳娜對你的友
誼,利用維爾的同情心拖延時間,造成了更嚴重的後果,也一樣不可饒恕。”
結界壁上忽然生成無數銀色光帶,將費爾諾斯如同木乃伊般一層層纏繞起來。費爾諾斯發出無聲的慘烈抗議。
“或許你打聽到要打敗的對手真姓是‘梅利弗倫’,不過很可惜那兩人都不是執行者,”他平靜地看著光帶像絞刑繩一
樣越收越緊,“你連要喚醒自己的Key都不知道,就急著跑出來收穫成果。我真為你代表的南方一族感到難過。”
繩子忽然向中央集中,肉體被翻攪,發出醜惡的摩擦聲。
他漠然的神情藏在橫飛的血肉中,俊美的黑色眼睛蒙上了一層血霧。
“記得,”他輕聲自言自語道,“這就是玩弄別人感情的下場。”
至此,薔薇聖禮中的第一個犧牲者,南方的黃色薔薇戰敗。
他又使用了一個魔法,處理掉被他撕碎的屍體。沾上血跡的草葉姿態巍然地躺在那裡。
“根據羅盤玫瑰十字規定的方位,”他若有所思地最後檢查了一下,“義大利作為‘南’也算是情理之中。不管怎麼說
,能夠破壞掉一枚Key總是意外收穫。”
他處理完現場時已近日出,稀薄的灰白晨光在植物的屍體上躍動。
他隨即起身,消失在黎明的第一縷蛋白色中。
雲。塔樓。
又是遠方,日光初升,東方既白。透藍的港外盪漾著遙久的歌聲。牆上班駁的裂紋像一張悲傷的嘴一般咧開,低吟淺唱
。它在訴說一個故事。
可是說給誰聽呢,它要說什麼呢。
那個人在吻我。
他是誰,他為什麼要吻我。
吻…這是愛人之間應該做的事啊……
為什麼…這個夢……一直都只是這個夢……
火焰陡然升起,吞噬了所有明淨開闊的景象。
意識尚存的那一剎那我忽然意識到,這把火其實一直存在。
它始終在我的記憶裡燃燒,而現在它被喚醒了。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在那裡,但它真的存在。它是我體內固有的什麼東
西,它從我心靈深處的未知角落裡迅猛地綻放,吞噬一切我深深堅信的美好念想。
它要帶我一起墜落下去。
灼白色澤鋪滿新生世界的時候,塔樓轟然塌陷,在沒有聲音的夢裡。
意識消失的最後,我朝不死的天空伸出手,如果有所謂神明的話。
神啊,請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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