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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條淡漠的唇,身後金華誕生。天空邊角撕開一條白痕,道道光華迸出,模糊成新生的天際。
晨曦的光輝勾勒出他翹起的嘴角。
如果在世上難以尋覓幸福的話——
那麼,用一生來為我微笑吧。
“維克多,維克多。”
“維克多,你在發什麼呆呢?”
“維克多!”
維克多·梅利弗倫從某個不真實的意念中猛得清醒過來,一時竟然對自己身處辦公室這一司空見慣的事實感到迷惑。
“你在做什麼白日夢啊?”他學生時代的好友查理·貝肯斯坐在他對面,用某種怪異的表情看著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
晃。
因著這個孩子氣的動作,他終於哧笑出聲,只是笑容不如以往長久。
“你啊,至於麼?”貝肯斯無可奈何地拍了拍他的肩,“艾瑞克不在兩個月你就寂寞成這樣?”
“也許吧,”金髮的年輕人沒有正面回答他,“教團還真是個無聊的地方呢。”
艾瑞克·丹佛休假後就只剩下貝肯斯他們陪他聊天打發時光,他處在一個閒職上,代表性的工作便是被艾瑞克安排去參
加洛森家葬禮之類的禮儀活動,因而有足夠的時間為一些瑣事和其中露出冰山一角的徵兆費神。而事實上這段時間他的
很多朋友都開始忙起來,米諾斯·萊維因更是快要訂婚,只有貝肯斯還抽得出時間陪他。
“要我看,只要不在他身邊,哪裡對你都是個無聊的地方。”貝肯斯卻一針見血地揭穿了他,“不過維克多,你們將來
總要各自結婚的,難道你指望他一輩子保護著你?”
“我沒有這麼指望啊。”維克多淡淡地笑了笑,午後陽光在他側臉上勾出檀香的氣息,“可能只是因為以前總是和他在
一起,有些不習慣。”
“那他要是結婚了,你能習慣麼?”貝肯斯故意笑得沒心沒肺,維克多的眼神晃動了一下,但沒有看出其中的玄機,“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運氣不好,如果你是女孩子,憑你的相貌,身家和性格,要他娶你還是很有希望的。”
“你在說什麼呢,”稍許過火的玩笑話終於讓他苦笑起來,“這話被別人聽見了可不好啊。”
“你又在怕什麼呢?”
昔日好友的提問頓時把他從暖醺的曖昧中敲醒,他不可思議地抬起頭。
“吶,只是開個玩笑。”貝肯斯的笑容揹著光揚起來,讓他產生了一種預感不好的錯覺,“我還有點事,你注意身體,
別得相思病。”
他忍下心中所有異樣的感覺,沉默地望著貝肯斯從他視線裡離開,才終於被抽乾了一般癱坐在椅子裡,伸手去夠桌上一
封下午剛送到,繫著紅綢帶的信。
59。White Prayer
一八八八年五月,在這個金雀花像舊時國王計程車兵一樣高昂著金色的頭顱佔領蘇格蘭幾乎所有遼闊的高原,將這片英雄
的心之故鄉塗抹成陽光的顏色之時,愛丁堡的繁榮季節不緊不慢地踏著暮春的步子到來了。全世界的機械發出嘹亮而持
久的轟鳴,金融數字上竄下跳,將這座城市莊重而明麗的儀態凸現出來。愛丁堡人的生活像被熨平的棉布一樣,延伸到
索然無味的將來中去,小販們度過鼎革之際的蕭條,重又走上大街小巷,叫賣起仿製大陸流行貨的高帽子,上了漿的圓
領和項鍊來,品位庸俗的女人圍著他們轉個不停。
他們什麼都沒有感受到,也將不會感受到。這不能不說是這些碌碌凡人的福分。戰爭距離英國人已經太遠了。
所以他們嗅不到空氣中人體脂肪燃燒的氣味,聽不見古代傳說中精靈不安的低語,看不見烽火穿越歷史而來顫抖的幻象
。他們的彌撒安靜虔誠,在自以為是的層面保佑著他們神聖不可侵犯的房屋和存款。他們不知道,他們每週來去的教堂
陰影中扯起旗幟,異教徒互相撕扯血肉的戰爭已經打響,惡之花的種子埋入地下,被淚水和血澆灌了,將要生出謊言和
背叛的果實來。
這不是記錄在歷史中的戰爭,它將不會有紀念日。
有關丹佛家主人婚姻的訊息以聳人聽聞的速度在聖奧蘭教堂內部被扭曲了三百年的空間裡像瘟疫一樣彌散開來。對於門
閥森嚴的薔薇教團,一個聲望日隆的大家族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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