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2/4 頁)
這件事……”也許他是不敢告訴我,也許是繁盛威脅了他。而現在,我已經有個一種全新的情緒,我開始恐懼了,以及巨大的悲傷,腦海中除了這些什麼都沒有,連探究真相的想法都沒有。
三年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對我說我哥哥死了,我甚至為此拍過警察的桌子。
因為同樣是飛行員的我,在很多年裡,都覺得那種事故現場裡,我哥哥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所以我比誰都絕望。
我試圖控制這種強烈的情緒,卻完全做不到,直到劇痛襲來。
我轉眼已經躺在了手術臺上,無影燈明晃晃地照著。我覺得不疼了,只是非常冷。
而且我完全聽不懂醫生護士說什麼,此時此刻只想找幾個說漢語的人。原來人到瀕死時會忘記學過的語言,只可憐了我兒子,我到閉眼都沒聽到他的哭聲……
後來我沒了知覺,就像呆在真空裡。
沒有疼痛,四周沒有力量。
我試圖動一動,發現自己懸在半空中。這感覺和在水裡不一樣,周圍沒有任何的力。
一直到我醒了過來。
我沒死。在病房裡。
繁景坐在椅子上,拿著口紅,對著鏡子,仔細地描著。
我試著張口。
但嘴上扣著氧氣罩。
想要動手,手背上輸著血漿和液體。
真是無能為力。
直到繁景扭過頭來,看到我,笑了起來,一邊按鈴一邊說:“我這就請醫生來。”
醫生來了,檢查過後,說要繼續觀察。
氧氣罩還戴著,我依然不能說話。
這種時候,最先想起的當然是孩子。
但繁景並不打算告訴我,只站起身,說:“既然你醒了,我就去約會囉,你自己小心。”
我連話都不能說,何來小心?
我想拉她,卻身不由己。
繁盛沒來看我,原因恐怕是孩子早產,肯定不健康。我心裡始終放不下,很多事壓在一起,反反覆覆,讓我不能安心。
這樣又過了三天,我終於摘下了氧氣罩。
總算能問護士,“我兒子在哪?”
“已經出院了。”她笑容可掬地說:“繁先生昨天就接他回家了,孩子的狀態已經很平穩。”
“那怎麼不帶來給我?”我昨天明明醒著啊!
“繁先生要求的。”
我掙扎著爬起身,因為是剖腹產,刀口還沒有完全癒合,努力許久,被護士壓住了,說:“你現在還不能走路。”
“我想借你們的電話機,給我丈夫打個電話。”
任何一個女人,在這種時候得知這種訊息都不會安穩。它要麼代表著孩子出了事,要麼代表著繁盛要搶走他。
“繁先生吩咐過。”經過上次的手槍威脅醫生事件,我已經知道繁盛家是這間醫院最大的股東,相當於醫院是他們開的,為的是方便處理他們受傷的成員。因為他們家族有不少孩子,一直都有婦產科,所以在這裡,其實也沒有法律和人權可講。這裡的醫護人員只為繁盛一家服務,聽從他們的命令,“他希望您先休息,等您的身體好起來,他會親自和您談。”
“我現在要見我兒子!”不管繁盛跟我談什麼,第一步我必須見到我的孩子,他跟別的小孩不一樣,“我擔心他死了,而你們隱瞞我。”
“保證沒有,”她輕描淡寫地笑著,說:“他出生的第一週的確有些虛弱,但萬幸他還很健康,現在已經完全好了。您在生產時大出血,情況十分危急,您昏迷了三週,直到現在身體依然非常虛弱。繁先生不希望您因為照顧孩子而耗費精力,他希望您先好起來。”
鬼扯!
“能不能照顧和我能不能見到他根本不是同一個問題!”我這樣一生氣,又是一陣頭昏。
朦朧間見到醫生護士魚貫而入,接下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再醒來已是天黑。情況很好判斷:我之前休克了。
這次有醫生在病房裡觀察,我連忙跟她談,“我想見我的兒子。”
“抱歉,這需要經過繁先生同意。”
“我是他媽媽。”我竭力軟下性子懇求她,“至少先讓我見他一眼,我需要知道他是否健康。我擔心你們是為了我的身體健康而瞞著我,他是不是已經遭遇了不測?”
“真的沒有。”她柔聲說:“我可以保證,現在不夠健康的是您。”
“您知道的,因為上帝無法照顧到每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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