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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了放枕頭,扶著我,讓我躺了下去。
既然已經抱了,我也不想矯情,依然拉著他的手,問:“你真的不要上來?我爸媽本來就知道我喜歡你,結婚前還很不高興。”
“太不禮貌了。”他說:“畢竟是長輩。”
“噢……”
他還沒走,也沒吭聲。
我瞅了他一會兒,他表情侷促,滿臉猶豫。
我決定再給他個臺階,因為我家真的比較自由,那些規矩都是跟客人的,和他已經太熟稔,“你還不走?”
“這就走。”他立刻站起了身,但因為手被我拽著,只能蝦米似得弓著腰。
“好啦,你真煩。”我拽了拽他的手,說:“上來,躺一下而已,我一個人也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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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還是躺了下來,一邊蓋毯子,一邊說:“我還是覺得伯父伯母會不舒服。”
我沒說話,靠到了他懷裡。
我知道這樣不合時宜,也知道這樣會把我們的關係變得越來越奇怪。
可我真的愛他,到現在依然不減。
於我而言,他就是寒冬裡的一碗熱湯,火災中唯一的溼毛巾,空難時最近的備降機場。他或許不會起到顛覆性的拯救,但他至少給了我希望——有時人會燃起鬥志,只因為還有那麼一點看似無用的希望。
大災大難之後,我沒有心情去想任何事,無法理智地推開我最愛的人。我想讓他抱著我,安慰我,和我呆在一起,讓我閉上眼之後,不要再有逃不出的噩夢,不再難過,甚至不再想音音。
韓千樹跟著便挪了過來,用手摟住了我的肩,儘量不讓我移動。
這姿勢對他來說很彆扭,因為我平躺,他側躺,兩隻手環著我的肩膀,睡久了會很累。
我現在對這種細微的尊重和愛護十分感激,仰起頭看著他,開玩笑說:“你睡著之後不可以踢我哦。”
“喜歡踢人的是你。”他微微地笑了笑,說:“你上次把我踢醒了好幾次,擺著個大字,我都沒地方。”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會摁著你。”他柔聲說:“踢我沒事,別傷著傷口。”
“好。”我身子不能自由地動,只好用頭蹭蹭他,表達我的開心。
他拍了拍我的背,問:“你現在困了嗎?”
“有點。”
我還好,不過他困得不行了,我知道。
果然,他立刻就說:“那睡吧。”
“嗯。”
我閉上眼睛,聞著他身上的味道。他用的是我爸爸用的沐浴乳和洗髮液,也是我哥哥在世時一直在用的型別。
在我六七歲的時候,雖然已經自己睡,但每逢雨夜還是害怕。不敢去我爸爸媽媽的房間,就去找我哥哥,那些年,我總是靠在他的懷裡,讓他抱著我,拍著我的背,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安全地度過了童年中最恐怖的雨夜。
此時此刻,那些雨滴似乎又來了,打溼了我的眼睛,浸沒了我的心。
我永遠忘不掉我哥哥,不可能當他沒有存在過。
不久後,我聽到韓千樹睡著後沉重的呼吸聲,我試著動了動頭,突然感覺到他親了一下我的頭頂。
我以為自己把他驚醒了,沒有再動,卻發現他並沒有醒來,只是因為我在動,而把我抱得更緊了些。
他說過他會摁著我的。
終於,我也睡著了。
如同每一個有我哥哥的雨夜那樣,安全而放心地睡著了。
這次我只做了一個小夢,夢到有人摸了摸我的臉,然後傳來說話聲。
醒來時是被我媽媽叫醒,叫我吃晚飯。
韓千樹和我爸爸都不在,我媽媽說:“千樹和你爸爸一起去警察局,他們兩個會在外面吃,我們不用等他們。”
“那韓千樹晚上和我爸爸一起回來?”
“看他自己吧,畢竟不是自己家,強留他,他會不自在。你爸爸肯定會問他。”
“哦。”
我媽媽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能猜到她要說什麼,不太想觸碰這個話題。
但她還是開了口,“你跟千樹,現在算是和好了嗎?”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
“媽媽知道你還喜歡他。”我媽媽嘆了口氣,說:“這孩子也真是好,但你現在跟那邊還沒有離婚,撫養權官司還沒有打,你現在就跟千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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