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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晃悠一大圈兒之後所找到的跟杜雲笙有點靠譜的人。眼前這堪稱婆婆的人若真是惡人谷那少年的娘子，估計那少年會哭死的。

花瀅眼睛一斜，就瞧見站在她身後離她不過幾尺遠的顧千落，一想起顧千落冤枉寢室妞的事兒，花瀅的氣息從鼻子裡面哼出來，扭過頭，不再搭理他。

顧千落既覺自己無辜又覺得有些好笑，依舊默默地站在花瀅身後，一聲不吭。

此時花漸兮已經過去扶住了那掃地的老婆婆，應是隔得有點遠，花瀅兩人聽不清楚花漸兮跟那婆子在說些什麼。只見那婆子又是點頭又是作禮的，花漸兮又忙不迭去扶她，就只那婆子是在像花漸兮道謝。

花瀅此時有點矛盾，她既想早日完成這個任務，又不想對一個身體孱弱的老婆子下毒。但花漸兮已經過去。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花瀅眸色微閃，好像漸兮姐姐下的毒已經起了作用，那婆子已經在不住地撓癢癢了。花瀅和顧千落忍不住逼近幾步，這才堪堪聽得見他們之間的對話。

“婆婆，你怎麼了？”饒是花漸兮的話語顯得聲音急切，依然抹不平聲音裡的那抹溫柔。

那老婆婆早已放下了手中的掃帚。一屁股在到了地上。也不管地上那一層厚厚的落花，自顧自地撓著癢，嘴裡還哼哼唧唧些什麼。花瀅覺得有些於心不忍，偏過頭。卻回頭又見著顧千落，花瀅心頭一陣不爽，乾脆低下了頭。

“npc只是一組資料而已。不管他們在遊戲裡表現地多麼逼真，其實都是程式設計師輸入進去的一組資料。”見花瀅這樣，顧千落忍不住安慰她。

只是他似乎忘了某人還在生他的氣。饒是顧千落好言相勸，花瀅還是愛理不理的模樣。

“剛才好好的，怎麼這會兒渾身上下都癢癢的。”那婆子叨嚕著，這會兒已經伸手要去抓臉了。此時花瀅、顧千落兩人在桃花深處都瞪亮了眼睛，離婆子近些的花漸兮更是睜圓了眼睛。奈何，那婆子撓癢的時候也並不將面巾取下，而是隔著面巾。將手從面巾下面伸進去，一陣東撓西撓。三人見那婆子饒是這般癢也不肯摘掉面巾。紛紛大跌眼鏡。

花漸兮握住婆子正要伸到面巾下面去的手，溫聲細語道：“老婆婆，這樣抓臉是不行的，臉會被抓花的，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只見那婆子將手從花漸兮手中抽出，訕訕道：“我老太婆子都七老八十了，還在乎這副臭皮囊做什麼？再說我老太婆子的容貌也不是到現在才毀掉的，早就已經習慣了。”

什麼，老婆婆是因為容貌被毀所以才帶面巾的。

咋聽這老婆婆容貌被毀，花漸兮明顯的一震，卻堅持說：“老婆婆不要妄自菲薄，我自問自己醫術不錯，您把面巾舀下讓我瞧瞧好嘛，沒準還能治好呢！”其實說這話花漸兮心裡也沒有底。

老婆婆一愣，那眼神中不知是驚疑還是驚喜，只見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隨後又黯淡了下去。這會兒她倒忘記了自己身上還奇癢無比，只聽她唉聲嘆氣著說：“都這麼些年了，就算是臉上的傷好了，他也不會再要我的。還是算了。”

“婆婆，女人要自己愛惜自己，女人的臉並不是給男人看的。女人要自己活出一片天地來。”花漸兮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義憤填膺，花瀅有些訝然，除開那次顧千落被她們虐的時候見過花漸兮這樣的神色，這還是頭一遭見著。想來漸兮姐姐是個嫉惡如仇，恨陳世美恨小三的乖寶寶。

那婆子又是一愣，卻還是擺擺手，“老太婆子我現在也不多想了，幸好是杜掌門可憐我收下我，不然這天大地大還沒我的容身之處。”老婆子神情動容，舀手連連抹著淚，估計那臉上的面板被淚侵染了，又癢酥酥起來，這會兒又舀手指使勁兒戳著臉。老婆子不自覺地將面巾拉下一些，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冰山菱角地顯現出來。

花瀅和顧千落躲在一樹桃花下，只見花漸兮像是被什麼嚇著一般，往後退了半步。只見她的手扶在了胸口，臉色煞白。花瀅心頭一凝，這老婆子的臉究竟是被毀容成何種地步，竟將花漸兮這樣淡定的人物嚇退了半步？

老婆子也注意到花漸兮神色的變化，也顧不得撓癢了，趕緊將面巾往上拉，確定將臉上的傷疤都遮蓋起來之後，這才對著花漸兮不好意思地笑開，“真是對不住，嚇壞你了吧。”

花漸兮雖然臉色已是煞白，但這會兒也已經回過神來，澀然道：“對不起。”

那婆子並不在乎，淡淡道：“這些年來我都習慣了。”

花瀅心中一澀，一個女子，面對被毀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