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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是怕小戲子哭,越來越怕,也不知道為什麼。
十八歲的郭鐮,還只是個愣頭青、傻小子啊!
郭鐮正迷迷糊糊睡著,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一下嚇醒了:“誰?”
小戲子顫抖的聲音就在耳邊,似乎還帶著香氣:“我……”
郭鐮鬆了口氣,將捏緊的拳頭鬆開,不滿地嘟嚷著:“幹什麼呀你?”
小戲子哆嗦得更厲害了:
“我……怕……”
“怕,怕什麼?”郭鐮生氣了:“大男人怕一個人睡覺,真有你的。”
小戲子含糊不清地唔了一聲,身子已然貼了過來。
郭鐮的胳膊和腿碰到小戲子的肌膚,只覺又涼又軟又滑,不由嚇了一跳。
“你脫光了來幹什麼?犯什麼毛病?”
兩手一推,正推在了兩堆軟軟顫顫、涼涼滑滑的肉上,不由驚得一縮手,大叫起來:
“你——你--”
小戲子已然蛇一般纏了上來,兩條胳膊已抱住了他的脖子,溫涼可愛的身子扭進了他懷裡。
“你、你什麼?傻小子,有福不知道享!”
郭鐮腦中嗡地一聲響,彷彿天也塌了,地也陷了,自己也要死了。
“你真……真是女的?”
小戲子輕輕咬了他一口,正咬在嘴唇上,嗚咽道:“傻哥哥,爛鐮刀……”
郭鐮急得直掙:“放開老子,老子……這……簡直……實在……咳!”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小戲子竟然真的是個女人!
他竟然糊里糊塗地跟一個女孩子住了一年,還不知道真相。
這實在是太“他媽的”了,丟人丟到家了。
小戲子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一面要哭,一面要抱緊他,一面還要親他咬他。
郭鐮傻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他媽的,你怎麼不早說?”
“現在……不都……已經……不都……嗚嗚嗚……”
小戲子已是語不成聲了。
郭鐮又罵自己:“我真傻,有福不知道享。”
可郭鐮還是沒有動,沒有去“享福”。
他還是在罵人,罵小戲子也罵自己。
實際上他不是不想動,而是不敢動。
喜歡給嘴過年的人,往往膽子並不大,不敢給手過年。
小戲子急了:“你還不……嗚嗚……你還氣我……還氣我……嗚嗚……氣死我。”
她突然放聲大哭起來,眼淚淋溼了郭鐮的臉。
郭鐮這時好像才真的回過神來了,一把抱著她的柔腰坐了起來:“你真的是女的?我要驗明正身。”
郭鐮的手有些遲疑地撫上小戲子的胸脯。
小戲子發出了低低的呻吟,好象喘不過氣來。
她的兩手一直勾著他的脖頸,揪著他的頭髮,好像生怕他突然跑了似的。
小戲子有氣無力地哭道:“我……是不是……女人?是不是……你說……是不是……”
郭鐮困難的嚥了幾口唾沫,嘆了口氣:
“好……好像是……”
小戲子一下子撲了過來,又抓又撓又蹬又咬:
“就是就是就是就是……你敢不要我,你敢不要我……”
郭鐮有些興奮,有些害怕,還有些不太相信。
不管怎麼說,先享了福再講。
有福不知道享的人,當然是笨蛋!
小戲子還在哭,不過這次哭得很輕,很溫柔。
象春夜的風那麼輕。
象小貓的爪子那麼溫柔。
“你欺負人家……嗚嗚……你欺負人家嘛……我不來……
我不來嘛……”
這與其說是在哭,倒不如說是在哼唱著一首歌。
只可惜,郭鐮是個不懂音樂的人。
他自顧擁吻著小戲子,怪聲怪氣地笑著:
“是你欺負我。”
“不許胡說,不許!”小戲子羞極了:“明明是你欺負我。”
“你先脫衣裳!”郭鐮提醒她。
“你先!”
“你先跑來抱人家的,不知道臊!”
“你先!”
“你先……”
“你先你先你先……”
小戲子一口氣喊了許多“你先”,卻也知道的確不是“你先”,惱羞成怒,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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