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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她她的父親將要被勸退的。果然,許?那張臉衝著他剎那就冷下來了。他甚至聽得到她由笑臉轉成冷臉時刷的一聲:“陛下憑什麼?我父親什麼不合著你的意了,非要趕他走?父親走了,我無依無靠,怎麼辦?”
又來了。劉驁只得摟住她,想安撫她。但許?只在他的懷抱裡拼命掙扎,不肯就範。劉驁只好放手,他一放鬆,許?似乎更生氣了:“你眼裡沒有我,從來就不曾為我考慮過。你一直在利用我,犧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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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第一部:許後(8)
劉驁也生氣了。她耍潑也就算了,可是她不該說中他的心事,戳到他的痛處。劉驁一把抓住許?的手臂:“你不要這麼任性好不好?你想不想看看你被立為皇后兩個月以來群臣的奏摺?”他讓隨從把準備好的奏摺攤開來,拖著她的胳膊,扯到几案前,“看看,一份又一份,上面寫的都是什麼?朝廷內外,誰不知你驕縱任性又奢侈?後宮這兩個月光是衣料膏沐就有三百斤黃金之費,你看你帶的好頭!連匡丞相都認為這幾個月來天象異兆是與你有關的,你也不反思反思!”
她氣極反笑:“你難道信那些整天庸庸碌碌的大臣所說?颳風下雨,日食打雷,與我何干?這些不過是他們要除掉許家的藉口罷了。你那個匡丞相,以前還勾結黃門石顯呢,石顯一倒臺就落井下石,這樣的人也配做丞相,哼!”
劉驁愣了一下,冷笑道:“用什麼人做丞相也是你管的事?”
許?“嗤”了一聲,輕蔑地說:“要我管我也懶得管。如果不是他們非要攪上我和父親,我才恥於跟你的臣僚相提並論呢。個個文不能,武不成,鉤心鬥角,雞鳴狗盜,只知道藉著天象異兆做文章,幹過什麼好事?看到經業現在興盛了,大家就一窩蜂趕去研究,一部經書解說能有百萬言,大師多達上千人。為什麼?因為這是一條利祿的門路。這就是你的那些朝臣!”
劉驁的憤怒一直衝上頭。許?說得沒錯,可是,他不能縱容她。許?還在往下說:“我沒猜錯吧,要我父親引退是不是又是王鳳的主意?”他剋制住自己,平靜地說:“是朕的主意。”
許?又咯咯地笑起來:“陛下,你的好舅舅就要把臣妾往死裡逼了,你倒跑過來做說客?王鳳難道是為漢家宗室打算嗎?他是為王家作打算。王鳳怕我父親凌越在他之上,欲除我父親而後快。你還不幫我?你說話呀!你說話呀!”
劉驁看著許皇后那張粉白的臉,她的下巴好像忽然尖了起來。他的喉嚨裡湧起一種深深的絕望,又黑,又甜。他沒有回應。他坐在榻上,眼睛放在許?的臉上,卻又不看她,眼神是虛空的、縹緲的。
忽然間,大殿裡就寂靜下來了。許?也發現,劉驁已經不想跟她說話了。她有一點點膽怯。但又想,不相干的,我真的生氣了,是他不對。
沉寂一番之後,劉驁開口了:“朕本以為你讀史書、明禮義,能以大局為重,沒想到你如此狹隘。勸你父親引退是權宜之計,朕如果不作讓步,說不定下一步眾大臣就會上書廢后了。你還不知利害,不肯收斂,難道想看到這樣的結果嗎?”
許?沉下臉來,不鹹不淡地說:“你身為皇帝,連自己的皇后都保護不了,什麼主張都不敢拿,只知被大臣挾制。隨你的便吧。”看到劉驁被氣得發抖的臉,她似乎覺得火候還不夠,又添了一把柴,“陛下無話可說了吧?臣妾今天很累,那就恭送陛下。”
劉驁冷笑一聲。是你非要把事情逼到無法挽回的,不能怨我。他抬起腿就往外走。
沒過幾天,劉驁派人到平恩侯府給許嘉頒詔,賜黃金二百斤,聲稱將軍家重身尊,不宜操勞職務冗事,而以特進侯位列朝中。看起來是施恩,實際上,就是把許嘉的大司馬車騎將車之職一道解除,朝政委任大司馬大將軍王鳳執掌。
就這樣,即位才一年多,王鳳就全面掌握了政權;而且,王家子弟不僅擔任了卿大夫、侍中等要職,連地方的州郡太守、刺史都是王家任用的人。對於劉驁來說,這太殘忍了。王家的勢力在他還沒有來得及有閱歷有能力的時候,像楔子一樣打進了他的政治生活,再要拔出來,就難了。
然而,這未必不是他自己造成的。他差不多是一邊抱怨著,後悔著,一邊親手簽署了各式各樣的許可。
經過這次風波,許?的心都灰了。在椒房裡,她就一個人噙著眼淚蜷在被窩裡。誰都不讓進來。她不要安慰,也不想再聽劉驁解釋了。許氏一門才封了三位侯爵,氣勢不能與王家相比,現在連父親在朝中都只剩一個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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