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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的日子還長,一味遷就夜來也不是辦法。遇到事情,你只管把話攤開來說,那孩子很講道理,決不胡攪蠻纏的。”
沈皓巖笑了笑,心想:“若夜來像衛九一樣八面玲瓏,那還是我的夜來麼?”
事情既然說清,沈皓巖陪李希茗閒談一陣也就告辭。李希茗看他恭敬退下,暗忖:“婚事延期也不見得是壞事,一旦女兒嫁做人婦,便不能似今日般承歡膝下,現在倒多出半年時間來。”
李希茗默了一會兒,將適才看了小半的賬簿拿起,一旁侍候的琅����鋪櫱痢K�奕氪藜葉��輳��心諼襝蚶詞翹�蛉飼冂�殉鄭�饢褚蚰晁杲ジ摺⒕�癲患茫���攀指�摶蕕潰�摶蕕澇諭餉嫻納�餿蠢氬豢��誄錟奔撲愕睦釹\�K�紉�鋶惱煞潁�忠�諂牌琶媲安刈荊��蒙跏切量啵�倉揮卸宰乓凰���鷗械教袷事�恪!�
李希茗一邊看一邊記下錯訛或可疑之處,直到眼睛脹痛才罷手,伸了個懶腰道:“什麼時候了?逸道還沒回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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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茗站起來道:“我去瞧瞧夜來,今晚就歇她那兒了。”
到了觀音奴住處,室內燈燭俱滅,觀音奴擁被坐在床上,幾個丫環圍在旁邊聽她講鬼故事,說的繪聲繪色、欲擒故縱,聽的戰戰兢兢、欲罷不能。
李希茗含笑站在門首,觀音奴眼尖瞧見,又正好講到最兇險的地方,趕緊打住。
一室寂靜。有個小丫環忍不住,哆嗦著追問:“後來呢?”
觀音奴抿嘴笑道:“後來啊,後來夫人就來了。”
丫環們被她說得茫然,怔了一會兒,突然醒悟,趕緊跳起來給李希茗見禮,掌燈的,倒洗臉水的,將衣服鋪到熏籠上的,忙成一片,倒忘了剛才的恐懼。
觀音奴日間梳的雙鬟已經解開,長髮沿著挺秀的脊背迤邐而下,鋪了半床,在燈下閃著墨玉似的光澤。
李希茗握著她滑不留手的豐美髮絲,給她結成一根方便睡覺的長辮,末了拍拍她的臉蛋,嘆道:“夜來,你什麼時候才長大啊?”
“呀,姆媽的手這麼冰。”觀音奴將李希茗被夜風吹得冰涼的手籠到自己袖子裡,笑道,“我早就長大了,是姆媽覺得我小。就算我活到八十歲,也還是姆媽的小孩兒。”她小時候每到冬天最喜歡將手放到鐵驪袖子裡取暖,此刻亦如法炮製。李希茗握著她溫暖柔滑的手腕,一顆心軟得像要融化,哪裡還說得出責備的話。
丫環們服侍李希茗睡下,躡手躡腳地合上屋門。母女倆躺在一起竊竊細語。
“聽皓巖說蕭鐵驪來了東京,所以你不願回寶應。”李希茗見觀音奴點頭,嘆道,“你該下來後跟姆媽商量,怎麼好推皓巖出來將姆媽一軍?”
“皓巖說他有辦法拖到明年嘛。而且東京的上元節盛大輝耀,我很想看呢,我們看了再回去……姆媽你生氣啦?反正都要嫁給皓巖的,晚點兒也沒關係。”
“唉,你這孩子。貪玩至斯。當初咱們家和沈家結這門親可是掂量了再掂量,皓巖對你自不必說,你表伯父、表伯母也疼你得很,且他家大兒媳精明能幹,當家主母的擔子不會落到你頭上。似你這般閒散隨意的性子,只有嫁到這樣的人家才相宜。姆媽一片苦心,你不可不知。這次的事就算了,以後不許再節外生枝。”
觀音奴吐吐舌頭,趕緊答應:“姆媽放心,我再不拖延了。咦,有人往咱們院子來了。”
片刻後聽到窗外窸窸窣窣,有人輕敲窗戶,低聲道:“二姑娘,夫人睡著沒?”卻是玎玲給李希茗送藥來。
一時服了藥睡下。觀音奴隨口道:“姆媽,為什麼只有玎玲、琅�礁齷轎葉�媚錚�鸕娜巳炊冀形掖蠊媚錚俊薄�
星光透過薄薄的羅帳照進來,映著李希茗突然蒼白的臉。“玎玲和琅�俏掖幽錛掖�吹娜耍�勻揮氡鶉瞬煌�!彼�烈饕換岫��耙舶眨�仿璋訓比罩�濾滌肽閭��閾鬧杏惺�禿茫�蟯蠆灰�諭餉娑嘌裕��灰�諤�蛉爍�疤崞稹!薄�
“夜來,你去過江寧外公家的,並非崔家這樣的豪門大戶,只是尋常讀書人家。本朝不似前代,不尚門閥士族,嫁娶時不在乎血統貴賤,要的是財勢相當。偏你阿爹與時世相左,不知他如何訪到我家是隴西李氏姑臧大房的嫡系,徑直尋到江寧來……那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我在上巳節時出門踏青,與你阿爹邂逅。”
“時日一長,我與你阿爹相互傾慕,訂下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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