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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開膛破肚,卻甚是便利。
即便是他徒手撕不開的雪猿死屍,斷劍割下去,堅韌到極點的皮肉,也應聲割開,陳尋也只是略覺得手澀而已。
真是飽漢不知餓漢子飢,這柄斷劍,看著只剩兩尺青鋒,卻不知道要比重鋒矛、烏鞘刀珍貴多少倍,蘇棠竟然嫌沉要丟在荒原裡,真是敗家女啊。
“南面的打鬥好像就要停了,你快點動作,我們還要趕緊離開。”
蘇棠嫌棄不會做開膛破腹的血腥之事,她就站到巨樹冠梢之上,一邊觀望大孤峰西南坡的荒獸搏殺,一邊指導陳尋割取這些荒獸最有價值的部位。
四五十頭荒獸橫屍溪谷,雖說血肉都極其精純,但陳尋沒有能力將這些荒獸的血肉都揹回烏蟒去。
就算他有幾輛鱗馬拖拉的銅車,將這數十萬斤血肉載上,一路也不知道會誘來多少兇獸過來瘋狂爭食。
他們眼下只能趁山中兇獸還是那些雪猿在南山殺作一團之際,儘可能從這些獸屍裡割取一些最有價值、體積又不大的部位,包裹著帶回烏蟒去。
陳尋這數年來早就習慣蠻荒生存,破腹剝皮之事,做起來極為熟悉。
雪猿肝膽、巨蟒眼膽、毒囊、蛇牙、熊獅腹皮、鱗鷲嗉囊……
陳尋只挑最珍貴的部位割取,一盞茶的時間,也將四張熊獅腹皮包著鼓鼓囊囊。
還有一頭巨大無朋的玄豹,在溪谷上游方位,半片屍體叫冰屑掩蓋。
這頭玄豹,體形比陳尋在山巔看到叫巨猿擊斃食腦的那兩頭玄豹還要巨大三分,躺在溪谷邊的石灘跟冰屑之中,也有大半個人高,全身皮毛深黑,彷彿如神鐵所鑄,死去多時,還閃爍金屬一樣的光澤。
這麼大的一頭玄豹,不知道在大孤峰裡逍遙快活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頭都有,但看其體形比這溪谷裡任何一頭荒獸都要巨大,也知它在大孤峰裡必定是罕有敵手的霸主,怎麼早早死在溪谷?
再看其半片頭顱都血肉模糊,想必是叫哪頭強橫無比的雪猿用巨掌拍爛。
陳尋也不管這頭玄豹到底是怎麼死的,知道玄豹心膽都是奇珍,要能將血肉快除剔除,一身寶骨更是制器煉藥的良材。
陳尋忍著溪谷裡傳來刺鼻的血腥味,當下就將這頭重逾萬斤的玄豹,從冰屑裡拖了出來。
冰屑浸了血泊之後,又重新冰結實,陳尋費了好一番氣力,才將這頭玄豹拖出來,累得人仰馬翻,還差點叫刺鼻的血腥味薰倒。
“不對……”蘇棠從樹冠跳下來,看出異常,拉住要下劍剖開豹腹取膽的陳尋。
陳尋這才看到玄豹腹部極輕微的跳動一下,他伸手摸去,玄豹腹部出奇的柔軟,確有一頭幼小胎體在腹中蠕動。
說來奇怪,隔著一層皮肉,他竟感應不到胎體的生機。
玄豹體形額外龐大,光看外形,感應不到腹中有額外的生機,還真看不出這是一頭懷孕的母乳。
陳尋小心翼翼的將玄豹的腹部剖開,卻是一頭還沒有睜開眼的小豹子,蠕動著從鮮血淋漓的豹腹中鑽出來。
幼豹比狸貓還小,跟身體粗大的母豹簡直不成比例,渾身血淋淋的,眼睛還未睜開,四肢蜷著,也都不伸開,只是下意識的蠕動。
然而這頭幼豹在陳尋剖腹取出的瞬時,卻像火光燃燒一般,透出格外強烈的旺盛生機,甚至不在一頭成年蒼狼之下。
也難怪這頭母豹早早就戰死在溪谷裡,原來腹懷幼豹,正值虛弱之時。
陳尋暗歎:都這麼虛弱了,還跑過想爭食神猿,這不是找死嗎?
這頭母豹死去多時,幼豹憋在死豹腹中這麼久不能出來,竟然還有如此旺盛的生機,還真不虧是蠻荒異種。
蘇棠說,荒獸與靈藥都分十二品,陳尋暗感這頭幼豹,品級不會太低。
陳尋拿斷劍割斷臍帶,拿一塊熊獅腹皮將小如狸貓的幼豹包裹好,縱身上樹,就見大孤峰西南麓的爭鬥已經停息,有動靜往溪谷這邊而來。
陳尋七手八腳,用寒雪擦淨身上及熊獅腹皮上的血跡,讓蘇棠帶著幼豹先退出溪谷,他拿斷劍隱身溪谷邊緣的巨樹之上。
要是那頭惡猿僥倖未死,待其在大孤峰裡養好傷勢,對蟒牙嶺始終是個極大的禍害跟威脅。
陳尋想著,這頭惡猿即便僥倖不死,此時也應是強弩之末,他說不定能有下手的機會。
第三十九章 棘虎
(一千張月票到了沒?先上傳這章,先要去睡覺了。看到骷骼腹肌等老兄弟們,還一如既往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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