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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姬對東方道:“我本來昨天和公主約了到城郊騎馬的,現下看來是去不了了。哥哥,不如你陪著公主去走走,不要敗壞了她的興致。”承錦立刻道:“沒事,你好好養著吧。我興致也不高,回去躺躺去。”
明姬叫道:“別啊!你昨天說了好久沒騎馬,難得今天天氣好,你又出來了。”她拉著東方道:“我哥最近也挺悶的,不如去透透氣。”承錦為難地看著她,“你都不去……”
“你別這樣想。”明姬雄辯地一揮手,“你現在扮成男妝,就是男子。我哥絕對是正人君子。出門是兄弟,騎個馬而已。他在家裡老沉著一張臉,我看著也不高興,不如騎個馬,逛個街的……”她說著抬頭看向她老哥,東方果然沉著一張臉盯著她。
明姬頓時嚇得沒聲了。承錦有些尷尬,躊躇了一陣,剛要開口,東方道:“公主如果不介意,我陪你逛逛吧。”承錦低聲道:“明姬腳傷了,一個人在家也不方便。”東方俯瞰著明姬,仍然沉著臉說:“小傷不要緊,她自己養著吧。”
東方徑直到後院牽了馬出門,承錦望著明姬輕輕一跺腳,就跟了出去。東方道:“我們到西郊可好?”承錦說:“好。”兩人上了馬,一路跑出了街市。
東方很驚詫,承錦不僅能騎馬,而且騎術還相當不錯。兩人沿著一條小路,跑到了郊外,漸漸放送馬韁。四野開闊,也不由得讓人心懷一暢。那路依著座小山,外側是個陡坡,東方便控馬上前走在外面,讓承錦走裡面靠山壁的一側,問:“你什麼時候學的騎馬?”
承錦道:“五歲。我母妃讓人教的我,她知道父皇戎馬一生,倘若我能騎馬,必能得父皇喜愛。”
東方笑道:“看來做公主也挺累的。尋常人家五歲的女孩正是四處玩耍,天真爛漫的時候。”承錦搖頭:“簡直累人之至。我五歲時,每天就要習五百字,上兩個時辰的書房。比起來我還更願意騎馬。玩是不敢特別鬧的,否則別人就要說,這樣做有失體統。”
東方不由得有些同情承錦,這樣過十幾年原本就很乏味,到頭來卻是等著被自己的兄長一紙詔書,賜給這個那個。兩人行過山樑去,走到一片開闊的野地,花黃草綠,十分怡人。承錦拉住馬,跳下地來,卻開口道:“你呢?你閒散慣了的,如今可過得遊刃有餘?”
東方也下了馬牽著韁繩,漫漫遊走著,“遊刃有餘可當不了,反而苦悶得很。”
“哦?”承錦失笑,“你可知道,朝中多少人覺得你走了好運,令人羨慕。”
“是麼?”東方苦笑著搖搖頭,“實話說,之前,我一直覺得無所謂。我小的時候曾經跟著我師傅遊歷四方,自以為自己看透了榮華富貴,情願躲在山野閒散度日,不愁吃穿,也不事俗務。可以逍遙自在。”
“然而我又生了些小聰明,也不想藏著掖著,能用時,就拿出來用一用。既跟五王交上了朋友,便跟著來到這裡,也並無多少出人頭地的大志。官場上的很多事我還是不大看得慣,或者說我自命清高。”
承錦忍不住一笑,東方自己也笑了,“可是那天我從相國府出來,我想也許我可以不來京城,可以一直住在邊陲山野,可以快活地過完一世。然而等到我死的時候,回想起這一輩子,也許什麼也沒有,就這樣過去了。你說,我會不會遺憾?”
承錦皺眉道:“你可把我難住了。世上的人為了各種目的經營算計,外人看去便覺得營營碌碌,好生難堪。”
“正是,我因而疑惑,我過去所想的也許是錯的。我所鄙棄的東西也許是因為我不懂得它的真義。”東方說。
承錦聽他說自己不懂,笑道:“你就為這個苦悶?我還以為你是在朝中受人言語,心中不悅呢。”
“那何至於,豈有被人說說就苦悶的。”東方笑。
承錦道:“你不明白,朝廷各人也有各人的盤算。有許多人便是與五哥不對路,然而五哥在京城時,他們不敢惹。五哥一走,你就成了靶子。言語相欺還是輕的,只怕背地裡給你使絆子。你在上京便處處不得力,難免會氣悶。這其中關節想明白了也不過是這麼一回事,你別以為是自己沒做好,沒做對。”
東方嘆道:“你今天不僅說得對,而且說得好,好得像早就想好了似的。”
承錦被他一說,低了低頭,說:“那個……明姬昨天來宮裡找我玩,說到你近日有些沉悶。我就說……說不如今天大家出來散一散,哪知道她……她突然扭了腳。”她抬頭道,“我想大家是朋友,我能解勸的自然就該說一說。”
東方柔聲說:“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