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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鐸一躍上去,欺近結香身旁,一腳踢中她腿彎。結香一膝跪地,卻渾然不覺,轉身又刺向承鐸。茶茶跟著承鐸跑過來,一見這場景就懵了。承鐸擋開結香握刀的手,立刻便覺得她人不對勁,一招一式都生硬無比,只是動作迅捷,又彷彿不知疼痛。
承鐸又擋開她一刀,以掌作刀擊向她後頸大錐|穴,東方忽然道:“別傷她性命。”承鐸撤掌又避開她一刀,結香的招式在承鐸眼中是破綻百出,他拈一個空子又點向她檀中|穴,東方仍然制止道:“別傷她性命。”承鐸只得再撤了招,抓住結香肩膀一擰,結香手臂脫臼,那柄刀終於掉在了地上。
她手垂在身邊,仍然踢向承鐸,然而手臂使不上力,失了平衡,一下跌倒在地。王有才遠遠跑來,叫道:“先生,我拿來了。”東方吸了口氣,咬牙道:“撒在她身上!”
王有才手一揚,紅色的粉屑隨風飄去,東方對空虛指,默然地念了一句什麼。結香本掙扎著要站起來,被那硃砂迎面一罩,突然身子一軟,昏倒在地上。
場面這才安靜下來,承鐸驚疑道:“她怎麼這樣?”
東方手按著胸腹卻不答話。
茶茶撿了那柄小刀,映著帳內燈火斜看過去,刀面滲著幽藍的光。茶茶輕聲道:“刀淬了毒。”
承鐸一驚,快步走到東方面前,“受傷了?”
東方點點頭,卻指結香,“帶她過來。”
兵士抓了結香上前,結香昏迷不醒。東方讓王有才將清水洗淨她面頰,將硃砂和了水,以拇指扣住食指中指小指,用無名指沾了硃砂在結香額上寫了幾個彎彎曲曲似字又不似字的東西。
承鐸看著有些眼熟,此時也不及細想。
東方寫完,已支援不住,手撐了床沿,喘息不已。茶茶蹲在火堆旁,細細地看那小刀,此時突然問東方:“什麼感覺?”
東方咬牙道:“疼……”
茶茶鎖眉不語,一招哲義道:“跟我到醫帳,我要試藥。”
承鐸一把拉住她:“你怎麼試?”
“我用藥材試。”她說完,急急地去了。
承鐸看茶茶神色,就知這刀上的毒很是棘手,手掌扣在東方手上,便將內力源源不斷地推入他掌心。東方止住他道:“傷口並不深。我已封了|穴,不……不要緊。”
若是中了毒,內息遊走只會加快毒性發散。承鐸只得住了手,心下思索對策。結香卻悠悠醒了過來,以手撫額撐起半身,忽然看見東方,自己先驚了一下,急道:“我做什麼了?”
“你刺了他一刀。”承鐸冷冷道。
結香神色乍是一驚又是一悲,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又像是心灰意懶,目光卻放了下去,只望著地面。
承鐸道:“你的刀上有毒,解藥拿來。”
結香並不抬頭,只緩緩道:“我沒有解藥。”
東方緩過一口氣:“你不用為難她。她方才做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中邪了?”
“這是南方荒蠻之地盛行的一種巫術,以童屍作引,能攝人心魂。這種法術雖然厲害,施術之人卻必遭反噬。若非萬不得以,不會作法驅使她。”
“她為什麼怕硃砂?”
“硃砂性陽,能鎮陰邪之氣。她並不怕硃砂,怕硃砂的是她身上的……”東方說著有些氣弱,承鐸扶他躺下。解開他上衣,便見肋骨之下有一個細小的刀眼,卻不見流血,只周圍的面板泛青。
承鐸想著能不能以內力逼出毒血,他雖沒說出來,東方卻道:“你別想了,有用的話我自己就做了。”
他說這話時,結香抬了頭看向東方,眼裡沒有笑容,卻有水滴在流動。她終是忍住了沒有讓它落下來,只懇求承鐸道:“五王爺,讓我留在這裡吧。”
承鐸沉吟不答,東方看著她溼潤的眼眸,自己也不知為什麼,輕聲道:“她暫且留下吧。”承鐸依允了,起身到醫帳去找茶茶。
結香牽起被子將東方蓋住,又燒熱了火,轉身到案几上端了那杯水來。水還溫熱著,結香觸到那杯子時,心裡覺得難過。她跪到東方枕邊,“大人喝水嗎?”東方也只欠身抿了一口,道:“我後面案桌上靠右最底下那本書,你去拿來。”
結香依言找到了書,東方又道:“裡面夾了張紙。”結香翻出那張紙。東方道:“你背下這篇咒,即時念一念能抵擋它對你的控制。”
結香訝異道:“我險些殺了你,你不殺我反而還救我?”
“我已受傷,殺你也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