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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而長久。
兩人抱在一起,靜靜感受這潮水一般流動的感覺,空氣間只有溫軟的鼻息在遊走。承鐸微微有些出汗,身體放鬆下來,伏在茶茶身上。茶茶卻又倦了,在他氣息下模糊地睡著。
承鐸待呼吸平順些,覺得被她這樣一勾,只怕要睡不著了,又不忍心再騷擾她。吻了吻茶茶的臉頰,離開她柔軟溫潤的身子。雖然身體不情願,心情卻愉快而滿足。
承鐸將她蓋嚴了,赤了身子將熄滅了的火堆裡埋著的卵石頭扒出來,投到木桶中。不一會,水有些溫度了,他將就著沖洗了一下,擦乾身上的水,穿了衣服。
帳外是真正的天寒地凍,了無人聲。承鐸豎了豎領子,在營裡緩緩地走了一圈,方才旖旎的情思全都拋開了。如今已是二月,閘谷冰封雪蓋的日子就要結束了。正因為這一個多月的與世隔絕,他並沒有安排夜哨,也沒有增加巡邏。如果要說實話,這閘谷裡的五百人懶惰懈怠,與燕州大營的一兵一卒都無法相比。
承鐸抱了肘,一手握拳抵在唇上,望著遠處山峰頂上的積雪,那雪在夜色中發著幽深的光,像一個不可言喻的陰冷笑容。承鐸也浮上一絲冷笑,靜立了片刻,伸展手臂活動了一下。
他轉身走回大帳裡,將滅了的火燒燃,架上水吊子,把昨天剩的羊奶煮了上去。火舌舔得水吊子“滋滋”作響,承鐸藉著火光,將幾支細樹枝擺在地上,簡易地拼成閘谷的地形。他望著那樹枝不知想著什麼。羊奶很快燒熱了,帳子裡都是香味。
承鐸輕手輕腳倒了一碗來捧在手裡小口喝著。待他慢慢喝完那碗羊奶,承鐸把那幾跟細樹枝都扔進了火堆。他站起來,掀開厚棉扎的帳簾一看,天邊已經亮了。一個想法在心裡湧動,他回頭看了看茶茶,茶茶裹著被子睡得正香。承鐸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她推醒了。
茶茶朦朧地“嗯”了一聲埋頭又睡。承鐸再推她。茶茶不理他,承鐸繼續非暴力不停止喚醒法。茶茶磨不過他,這一醒只覺得腰痠背痛,哼哼唧唧地賴在床上。承鐸合著被子將她抱起來,道:“起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茶茶也不想動,由著承鐸給她穿上衣服,抱出帳子,抱到馬上。承鐸牽了馬往谷口而去,漸漸就走到一片山坡上,茶茶的瞌睡一下就醒了。
清晨的陽光下,殘雪掩映中,地面綻放著紫藍色的花朵,疏密有致,隨風搖曳,星星點點地佈滿整個山坡。承鐸將手臂一展,“好看麼?”茶茶捂著臉頰,且驚且喜,“你種的?”
承鐸笑:“是啊,我上次來閘谷,走到這邊正是清晨,一路就看見很多茶茶花。我一時興起,讓那一隊騎兵每人撿二十粒種子,經過這向陽的山坡時就都撒在了這裡,也沒想過你能看見。如今這花天天都開著,可惜你總是睡到太晚。”承鐸拉了拉她披風的領子,豎起來遮住她臉。
茶茶跑到花叢中,笑得一派天真,“你種了這麼多個我,我都沒地方站了。”承鐸只望著她笑。茶茶又兩步跑回來,勾了他肩,藍眼睛在朝陽下熠熠生輝,道:“早該把我弄起來,浪費了這麼多個早晨。”
一時山風拂過,雖還帶著徹骨寒意,卻讓人覺得歲月靜好。太陽爬起來時,那滿地的茶茶都謝了,承鐸倒在地上看天,茶茶將頭斜枕在他胸肋。
良久,承鐸道:“真想把你抱到雲上去。”
“到雲上去做什麼?”
承鐸笑得無恥:“嘿嘿,你說做什麼?”
茶茶爬起來,在他臉上吻了一下,又飛快地將頭枕回他手臂上。
承鐸驚異道:“這裡很冷的!”
茶茶涼涼地說:“別想多了啊,就是想親你一下。”
承鐸露出一個乾淨明朗的笑容,側身把她抱住。
茶茶望著天上,覺得那雲朵棉花似的,像被子一樣,不由得生出了睡意。正朦朧間,承鐸忽然將耳朵帖在地上。茶茶看向他時,他眼裡的懶散之色已一掃而空。承鐸手臂一撐站了起來,茶茶也被他抱起來了。
承鐸低聲道:“有軍馬。”
第四十六章 奇兵
“有軍馬。”承鐸低聲道。
“你站在這裡別動,我到那邊山上去看看。”茶茶點頭。
“別亂跑啊!”承鐸又交待了一句,便向那山壁跑去。
茶茶倒沒有他這麼急迫的心情,只覺得承鐸如今管她越發婆媽起來,倒像她是三歲的小孩子。她望著他一路騎馬到遠處山岡上,徒手攀上那峭壁,身影湮沒在頂崖亂石間。馬兒不知所以地徜徉在崖下。過了一會兒,承鐸又出來,三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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