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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誠醫院,L市D區的一所並不算大的醫院,佔地僅有百來平米,醫師裝置也相對較差,卻因離DP高等中學最近的一所學校,而人氣興旺。
在充斥著消毒水氣味的過廊中,鑽心的痛楚,以及四周襲來的刺鼻氣息,已使他有些呼吸困難,不停滴落的汗水在草汁、泥土、血水混淆的T恤中滲透。
然而這卻些卻並沒有讓墨簡忘卻最基本得禮貌,他用能動的右手輕輕的敲了敲半掩的木門。
“請進。”
墨簡捂住左臂的走了進去,狹小簡陋的房間內卻十分的整潔,倆把破舊的木椅,一張有些年代的木桌,一張軟榻,這幾樣東西幾乎已經將這個房間填滿。
然而另墨簡眼前一亮的是一位年過半年滿頭華髮的老醫師,看著那有些發福的軀體,不由冒出一個他是如何坐進去的想法。
“坐”
在醫師的示意下,墨簡便坐在他的對面的陳舊木椅上。“哪兒不舒服?”
“左手……好像有點問題。”
墨簡滿頭大汗的將左手整隻平攤在桌面上。
老醫師順著視線將墨簡左肩的T恤捲曲,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應該不只是有一點問題。”
正如他所說,這確實不只是有一點的問題,已經腫的發紫的肩外側赫然有一塊拳頭大小的面板已經不見了,淡紅色的血水在紅白的骨肉之間正往外流著泡。
“你忍著點,我先給你做點應急處理。”
老醫師很是吃力的至抽屜中拿出一小瓶消毒藥水,又從口袋中取出一團紗布和一包棉球棒。
老醫師將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深深的吸了口氣,對眼前滿頭大汗的墨簡柔聲說道:“忍著點。”
一瞬間如同針刺蟲咬般的刺痛感至左肩傷口的部位陣陣襲來,隨著刺痛的帶來的每一絲肌肉的顫動,骨骼內部也相繼傳來一陣陣碎裂般的抽痛。
墨簡閉起眼睛緊緊的咬住牙關,豆大的汗粒在慘白的面容上滑落,隨著時間點滴的過去,強烈的刺痛緩緩稀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火燒般的灼熱感。
“不用那麼勉強……”老醫師看著連哼都沒有哼一聲的墨簡,不僅面露一絲讚許之色。
“皮外傷很嚴重,不知道骨頭有沒有問題,,你拿著這個先把錢交了,然後去放射科拍個片看看。”
墨簡接過老醫師遞過的診條,在一系列漫長而繁雜的手續後,他拿著洗好的片子重新回到了外科診室。
“嗯,骨骼並沒有明顯的損傷,我先給你開些藥,有什麼問題隨時再來找我。”
老醫師簡潔的包紮完傷口後又寫了張藥房遞給墨簡,接著說道:“你的外傷很嚴重,先休息一段時間,左手除了日常的清理外也不要做太多的活動。”
墨簡簡單的應了聲,便轉身離開,卻又被老醫師叫住。
“你的傷是被硬物砸傷的吧?我是做醫生的,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多問,只是多留神些,胳膊沒好之前別再受傷了,不然情況恐怕會糟糕。”
“我會的。”
墨簡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便拉開木門,徑直的走出醫院。
第三章 麻煩
墨簡回到了學校,和正在盤查校衛做了些簡單的解釋,當然他並沒有將早上發生的事情托出,只是胡亂編了些理由便回到了寢室。
簡單的梳洗後,墨簡虛脫般的倒在了床上靜靜的盯著天花板,在左臂一陣陣難以壓抑的疼痛中,他放佛又瞧見了那個滿面獰笑的瘋子。
他是個人,而且是個年輕人,只要是個年輕人必然都會有血性,只要有血性的年輕人難免都會有些輕狂與不羈。
所以他會憤怒,甚至有的時候他會萌生種想要扼殺的衝動,不論是這個世界亦或是那些可憎的嘴臉。
然而每當這個時候總會有個聲音在他的腦海中迴盪,非常簡單的一句話,或者說只有一個字,然而卻是這個世界唯一愛著他的母親死去前留給他的唯一遺產。
在經歷過絕大數人無法想象的童年中唯一陪伴他的便是這個字。忍,這是一種包容,同時也是一種救贖。
所以儘管他飽受傷痛與扭曲人性的折磨,他卻依舊在忍耐,甚至比極北之地的蒼狼更加懂得忍耐。
校園的盡頭,那本是原本D區的一所知名小學的附屬地,因DP高校的擴建而被納入校區,然而卻又在擴建過程中出現了幾起事故而被荒廢至今。
午休的鈴聲打響,幾條人影步入,雜草叢生的荒地中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