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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一刻也是墨簡這一生中為數不多想要放聲慟哭的時候,然而他卻沒有這種做,而這並不是因為他的堅強,只是出於他的軟弱。
友情無疑是溫馨的,無疑是足以治癒任何傷痛的,所以在那溫暖的掌心下,墨簡很快便再也感覺不到一絲的痛苦。
然而南俊顯然忘了一件事,人並不會分身術,而人的手也是一樣,所以在他將握住門把的右手放在墨簡的頭上時,門把也理所當然的空了下來。
所以被封印在門內的那個惡魔,也理所當然的出現在了他們的身邊,‘啪’一聲極其清脆的響聲陡然想起。
南俊不禁苦笑著摸著發紅的臉頰,看著揮手高高舉著小手面向墨簡的林昕,然而過了好一會卻依舊遲遲不見動靜。
難不成林昕忽然不忍下手了?南俊不禁好奇的探頭看去,而當他看到墨簡正在瞪著林昕的那一雙大眼是,差點沒笑翻在地上,原來這丫頭並不是出於什麼心疼只不過被瞪住了。
“你兇什麼!”林昕緩緩的垂下了手,儼然一副被墨簡嚇到了的表情極為委屈的嘟著小嘴別過了頭去。
而南俊也因此得以看見了林昕那隨時有可能會哭出來給他們看的委屈側臉,這一情形不禁讓南俊苦笑了起來,但這又怎麼可能會難得到馳騁情場多年的南大先生?
“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南俊的這個問題顯然是為化解此刻的尷尬而可以製造話題,然而墨簡的答案卻著實令他吃了一驚。
“看見她的時候。”
“這麼說你一眼就看出來我們是在做戲?”
“是。”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好奇的已不再是南俊,還有前一秒還一副十分委屈痛不欲生的林昕。
“因為她的演技實在太假。”
“你胡說,人家演得哪裡不好,人家可是真的哭了。”林昕擦了擦眼角未乾的淚痕,撅著嘴一副你不說就決不罷休的罷休的表情瞪著墨簡。
“因為你的既沒有撲過來,也沒有失聲痛哭出來,更沒有求救,甚至你的眼裡連一點的希望都沒有。”
“你~!”林昕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確如墨簡所說,或許她的絕望與無助確實表現的十分到位,只不過她卻忘了一件事,絕望並不是一種單一的感情,在其背後還隱藏著濃濃的希望。
“就憑這一點你就可以斷定這是一齣戲?”南俊苦笑著說道。
“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墨簡咧了咧唇角,帶著一絲零星的笑意,道:“我知道你絕不是個會讓女孩哭泣的人。”
南俊聽完不禁大笑了起來,“就憑你這句話,我就該和你痛飲三百杯,不過,還是等你好了以後再說。”
墨簡揚了揚唇角,道:“你覺得我現在很不好?”
南俊重重的嘆了口氣,道:“不是很不好,是非常的不好。”
墨簡吃力的搖了搖活似塊鐵拓般的頭部,“你莫要忘了,活著比死了要好上許多,所以我很好。”
這本是南俊的話,然而此刻卻出自墨簡自己的口中,所以南俊只有笑,帶著那些與墨簡記憶中相同的笑容,瀟灑且豪邁的放聲大笑著。
第十八章 狼與狗
酒吧,空蕩、昏暗,宛若一座巨大的墳墓般死寂。
腳步聲迴盪,即便是十分輕微的腳步聲,在這裡也顯的異常的刺耳異常的使人壓抑。
懷揣著那些足以令人窒息的壓抑,刀子一臉慘白的跟著前方那個像是一座移動冰雕般散發出一股徹骨寒意的身影緩緩向內走去。
走廊,狹而長的廊道,在那一眼無法見其盡頭的幽暗中無聲的躍動。
忐忑的心跳在這彷彿活著一般的幽暗中愈發的急促。
心跳聲,如同沒有一絲章法的鼓聲般在刀子的耳蝸中響起。
窒息感,刀子如同離水之魚般拼命的張合著雙唇。
雪花點,在那雙無法捕捉幽暗的視線之中浮現。
呼吸聲,已全無沒有一絲節奏可言的呼吸聲急促響起,然而即便如此,卻依舊無法平復下他那顆躁動的心臟。
此時的刀子就像是一個在妖冶少婦撩撥下的處男般緊張的無法呼吸,然而不同的是在那些濃郁黑暗之中等待的他的並不是撩人的少婦,而是那些未知的恐懼,遠比死亡其本身更加令人恐懼的未知。
崩潰是一種感覺,而刀子也是一樣,他已無法忍受那些吞噬靈魂的壓抑與恐懼,他已快被這些未知與壓抑逼瘋,忍不住想要去怒吼、咆哮、痛哭、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