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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罪羔羊————趙小芸
偽證
新亞醫院食堂
“舒大夫,聽說了嗎,院長那寶貝兒子又闖禍了。”身旁同科室的新進護士竇淼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頂了頂身邊專心吃飯的我,咬著帶魚的嘴一張一合的說著。
有時候我很奇怪,女人是怎麼做到一口兩用的,一邊往裡塞東西一邊還能噴口水,難道當初老天爺設計男女構造的時候多給女人加了個過濾系統?
雖然對院長寶貝兒子的事並沒什麼興趣,然而自己只是新來這醫院沒多久實習醫生,搞好關係對我來說還是很重要的,所以即使那點已經在醫院上上下下都傳了個遍的破事他心知肚名,卻還是得裝著好象剛知道似的表情,雖然這事從他出診室到餐廳這一路上已經被人攔下來說了三回。
將自己的飯盒不著痕跡的向一旁挪了挪,眼見從旁邊飛過來的米飯粒夾雜著帶魚皮“刷”的一下落在自己眼前的桌面上。
驚險的躲過了高空投射下來的危險“武器”,乾淨利落的蓋上飯盒蓋子“小竇啊,我先回去了,回頭有工夫你再告訴我怎麼回事吧。”說完不等對方回答便急急忙忙的衝出了食堂。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將飯盒隨手塞進櫃子裡。轉頭看了眼正在給病人檢查的女大夫“張姐,我吃完了,一會我盯著,您去吃吧。”
隔著半個簾子,裡面的張梅回了聲“知道了。”也就不再說話。
坐回自己的座位,翻著手上的病例本子,右手習慣性的轉著筆。
看看還在做檢查的張梅,我有些無事可做的發起呆來。
突然想到剛才竇淼說的事,若說院長的兒子也算得上在醫院裡頂頂有名的一位了。據說是比我早一年進的醫院,若論起來,竟還是自己的學長。只是一年的工夫,這位越昱越大學長便成了新亞醫院榜上有名的這麼一號。
所謂榜上有名,卻不是掛在那寬闊大廳裡的光榮榜,這越昱似乎生來就是闖禍的天才,不是給人開錯注射藥物便是連過敏反應測試都不做的給人注射,這種小兒科的錯誤出現機率多到人人歎為觀止。然而似乎還嫌不夠似的,這位大少爺在他那院長老爹給他擦屁股都陷太慢的時候又顛顛的闖下新的禍事,並且非常嚴重。
將本該是扶正的胎位非但沒有扶正,反倒是將胎兒當作陰影剪掉了。
如此嚴重的醫療事故真不知院長還能如何處理。
真是為那患者抱屈。
長出一口氣,小小的正義心悄悄的作祟,雖然明白在這種醫院裡想要混出個成績,除了本身的能力外最重要的就是要和上面各各層面打好關係,即便你醫術爛到無可就要,比如越昱。也可憑藉著好關係混到好位置,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但是若是你沒事便三不五時的把同情心和正義感拿出來不識時務的泛濫下,那麼通常就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了。
所以,這種自毀前程的事斟酌再三,我認為還是不做為妙,也只能暗暗為那患者報報不平了。
至此,我也一直認為這件事與自己沒有什麼實際密切的關係,最多也就是給自己敲個警鐘,別閒的沒事擺出這種烏龍,自己可沒有什麼重量級後臺來為自己收拾殘局。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其實這件事情已悄悄與我的人生掛上了勾,而不久後,我將做出自己人生上第一個最重要的抉擇,也是讓我矛盾到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後悔的一個抉擇。
“舒睿,院長找你呢,你快過去吧。”經過第三診室的護士長,將病歷本放在桌上,敲敲桌面說道。
“啊?找我?”我有些茫然的抬頭,見她臉上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雖然不知道院長找自己有什麼事情,卻隱約覺得骨頭裡發毛。
不安的動了動身子“那個,張姐還沒去吃飯呢,我得跟這……”
話沒說完人已經被拉了出去,滿頭黑線的隨著護士長往電梯走去,逃是逃不開了,只能硬著頭皮問“護士長,院長找我什麼事啊。”
“我哪知道啊,我就是順道給帶個話。反正你快上去就對了。”說完便老實不客氣的把我一把推入電梯,再按下數字6和關門鍵。
我仍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越來越覺得自己是案板上的肉待宰的豬了,忐忑不安的出了電梯,拐到院長辦公室。敲敲門,裡面傳出院長的聲音。
我有些緊張的擦了擦手心裡的汗,一咬牙扭開了門把。
房間內站著三個人,院長、副院長另外一個……看樣貌與院長有幾分相象,再看那萎靡的樣子,大概也就猜出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