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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無法預測到的複雜行為(參見圖2—1)。化學不僅僅是應用物理——孤立地研究構成水分子的原子,你根本不可能瞭解水的所有效能。對於人來說,這種因集合模式而產生的嶄新效能同樣真實。社會學不是應用於群體之上的心理學,群體環境下的個體會表現出在研究單個人時誰也無法預期的行為。如果一個人在房間裡獨處,既無法說他害羞,也不可斷定他外向。缺乏社會這個參照系,一個人是汲汲於向上爬的人還是有人緣的人都是空話。這些特性的存在都是因為,群體不簡單地只是個人的集合體而已。
隨著群體的擴大,一個人同另一個人的直接互動變得越來越不可能。假定說維繫兩個人的關係所需的努力可以忽略不計,那麼,當群體達到一定的規模,這樣的努力則會變得不可持續。即使是在簡單的情境下,你都可以觀察到這個現象,例如,在人們端著杯子祝酒的時候。在一個小群體中,人人都可以互相碰杯;在較大的群體中,人們只能和坐得較近的人碰杯。同樣道理,弗雷德·布魯克斯(Fred Brooks)在他寫的《人月神話》(The Mythical Man�Month)中揭示,往一個拖期的專案中投入更多的人力只會令該專案的時間拖得更長,因為新加入的員工增加了群體中的協調成本。由於這種限制是非常基本的,也因為這樣的問題永遠也不可能予以解決,每一個大的群體都不得不在某種程度上應對此一挑戰。就我們的現代生活而言,基本的解決方法只有把人們聚集在一塊,形成組織。
我們使用“組織”一詞來表示兩層意思,一層意思是指被組織起來的狀態,另一層意思是指行使組織功能的群體——“我們的組織組織了一次年會”。這兩層意思我們用一個詞來表示,是因為在一定的量度上,我們無法不憑藉組織來組織人,組織暗示了組織工作。典型的組織是等級制的,員工向經理彙報,經理向更高層的經理彙報,依此類推。這種等級制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它極大地簡化了員工之間的溝通。新員工僅需聯絡自己的老闆就可以上手幹活。比起試圖讓每個人都能同其他人說話,這樣做要簡單得多。
經營一個組織就其本身而言是一件難事,無論這個組織有著怎樣的目標。它所從事的每項交易——每一份合同、每一個協議、每一次會面——都要求某種有限資源的投入,不管這種投入是時間、注意力還是金錢。由於這些交易成本的存在,一些價值的來源變得過於昂貴而無法使用。結果是,沒有一家機構能夠把自身的所有能量投入到對其使命的追求之中;它必須耗費可觀的努力來維持紀律和結構,這樣做只是為了保障自己的生存。機構的自我儲存成為頭號任務,其明示的目標反倒被排在了第二位甚至更低的位置,不管這家機構的使命宣言是如何陳述的。管理這些交易費用的內在問題構成了一種基本限制,無論何種機構都被這樣的限制所形塑。
第2章 分享是機構困境的解藥(3)
傳統的管理結構擁有讓協調工作得以簡化的能力,從而解答了無論哪個分支的經濟學都關注的一個著名問題:如果市場是這麼好的一個點子,為什麼我們還需要組織?為什麼不在市場中進行所有的價值交換?這個問題最初是被羅納德·科斯(Ronald Coase)在1937年提出來的,他寫了一篇著名的論文《企業的本質》(The Nature of the Firm),第一次給出了一個有關等級制組織的價值的明晰解釋。科斯認識到,工人可以簡單地互籤合約,在市場上出賣自己的勞動,反過來又購買他人的勞動,從而不需任何管理層的監控。然而,科斯推理說,一個完全開放的勞動市場,其表現會差於公司,因為存在著交易成本,特別是發現選擇的成本,以及在參與方之中達成和執行協議的成本。對於一個給定的任務,參加的人數越多,為了做一點點事,就會有更多的潛在協議必須經由談判而達成,交易成本也就會水漲船高,正如前述看電影的例子所顯示的那樣。
當指揮員工幹活的成本低於從這種指揮當中獲取的收益,那麼,就可以說一個公司是成功的。我們很容易假定集權控制在安排各種群體努力時會勝過市場。(的確,在20世紀,世界上的大多數國家都處在提出這種假定的政府的統治之下。)然而,對於這種有導向的管理,存在一個極為強大的限制因素,那就是管理成本本身。哈佛大學的心理學教授理查德·哈克曼(Richard Hackman)在《打造優勢團隊》(Leading Teams)中研究過工作團隊的規模和效力問題。哈克曼講述了一個非營利組織管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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