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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無人應他,心生懼意又遊了回來。那水冰涼刺骨凍得他直打哆嗦,他生火取暖後重新入水。此次改為橫向穿行,到岸後沿之字路線返回,惟恐漏過一片水域。如此來回摸索,不知過了多少天,只覺兩岸間越來越寬,心中也越來越沉。想來眼前必是個巨大的湖泊,不知搜遍湖底要到何年何月?有時越想越覺希望渺茫,禁不住放聲痛哭;但哭完又能如何?只好咬著牙再到湖底摸索,全身凍瘡雖慘不忍睹卻也早已麻木。
一日,長風無意中投石探測水深,聽著咕咚聲忽然楞住,明知有極重要之事卻一時想不起來。苦思良久漸漸入夢,迷糊中忽然驚醒,大叫道:“我真笨,她不在湖裡!”原來那日浮游曾扔石入谷,回聲是悶響而無水聲,那麼含笑必定落在實地而非湖中。想到此不禁大喜過望,但喜後又憂:若她落湖中還有可能活命,但若撞上岩石即便不死也要傷殘。
長風匆匆繞過大湖,往前狂奔。行不多時一頭撞著一物,摔了一跤。那物摸來皮毛柔軟,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血腥味刺鼻而來,長風暗想必是猛獸,忙舉杖打下。那物跳過一邊輕輕嚎叫,長風戒備多時卻不見它來襲擊,心念一動,壯膽伸出手來,那物果然上前舔拭,另一物卻跑來舔長風的腳根。長風大喜:竟是那對狼!長風輕拍狼背,手指前方,兩狼很快便會意帶他前行,從此有狼相助大大加速。中途遇上獵物,狼便讓長風騎在背上,猛衝過去由其揮棒打擊,捕食更快。長風與狼共捕共食,也開始茹毛飲血;又一路呼喊含笑,聲音漸啞,竟學會如狼般嗚嗚長嚎。狼晝息夜行,半個月後長風已踏遍了谷底的每一寸土地,但含笑依然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一日,兩狼帶著長風進了一山洞,忽然嚎叫起來。長風聽它們叫得異樣,尋聲摸去卻摸到一物——柔韌軟滑,正是絕世 島的樹皮!島人一向用樹皮做衣,想來必是從含笑的衣衫上撕破。長風忙四下摸索,果然洞壁有新刻石痕,細細摸去卻是幾個字:“長風,我死有餘恨!含笑絕筆。”長風大叫一聲,一頭栽倒……再醒來時,兩狼正舔著他的臉。長風不禁嚎啕大哭,兩狼知他心意,也嗚嗚伴嚎。不知哭了多久,長風漸漸平靜,心想:“看來她墜崖時並未摔死,但為何此後又決意赴死呢?既然赴死,屍身必在附近。”長風在洞內仔細摸索了數遍,終於絕望,斷定她的屍身已被野獸吃掉。摸起那片樹皮貼在鼻邊細聞,猶有她的氣息——這竟是她唯一的遺物!想為她報仇卻不知天神在哪裡,生既無望唯有一死。如此想著,便拍拍兩狼推它們出洞,兩狼繞著他轉不願離去。長風死意已定,便在含笑的字旁刻上:“長風含笑共眠於此。”懷揣樹皮本欲一頭撞死,忽然想起上面的山洞裡還有一些含笑的物件,須拿來同葬才好。當即示意狼出洞上山。
半日後長風與狼已接近所居之洞。驀地兩狼齊嚎,竟似不勝欣喜。長風聽得洞口一陣腳步聲,忙喊:“誰?”對面卻撲通一聲,好似摔了一跤,旋即又爬起飛撲過來,哭道:“長風哥,我終於等到你了!”長風頓時淚如雨下:“含笑!”一把抱她入懷。
兩人哭笑多時,長風道:“你沒死?你在這裡等多久了?”“一個月。”長風忽然觸到含笑鼓起的小腹,好生詫異:“你這兒怎麼了?”含笑哭道:“我…我摔斷腿後又被那神所辱,幾次欲死,又擔心你兩眼盡瞎,只想再回來看看!”長風驚道:“你腿斷了?這麼多天真苦了你!”“不,你看不見還要尋我,豈不更苦!”“但…但才一個月,怎麼就這麼大了?”含笑狠命捶著肚哭道:“誰知這孽種竟長得這麼快!我真想殺了他!”長風忙護住道:“好妹妹,此事非你本意也非你力所能及;既然是你的血肉,我就好喜歡!”
當晚兩人依照絕世島的習俗正式成親。長風道:“好妹妹,我沒什麼可送的,再給你畫幅畫吧。”含笑滿面欣喜,想趴下卻不能,只好側身躺下道:“好。”長風嘔心瀝血在洞壁上畫了半夜方成,笑道:“這是我今生最好之畫,可惜我再也看不到它。”含笑看著畫,摸著肚子哭道:“你畫的不是我,我現在又瘸又難看。”長風道:“不,在我心中你永遠是絕世島的模樣。我明日就把它刻下來,永遠保留。”
兩人此後又過上平靜的日子。長風常揹著含笑出獵,雖一瞎一瘸,但互為眼腿便無欠缺;有時也與兩狼同獵。冬去春來冰雪消融,兩人的吸風飲露之功也漸有長進。一日正午,兩人練完功後相擁而坐,沐浴於煦暖的陽光中。四周一片寧靜,谷中偶有冰掛溶斷墜落,清脆的劈啪聲迴響不絕。含笑望著天空緩緩飄動的雲兒,輕道:“長風哥,你看這一片象不象小海龜?”長風粗著嗓子道:“不,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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