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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護士手腳伶俐地消毒換床單,郭傾雲把妹妹抱到衛生間。“嗚……嗚嗚……”郭清河挨在哥哥懷裡哭,她從做完手術到現在,十多個小時沒下過床,剛才警察來的時候她很害怕,一不小心尿了床。郭傾雲抱著妹妹坐在馬桶蓋上,特需病房衛生間很乾淨,也有即開即熱的淋浴器和未起封的白毛巾。他一隻手託著妹妹,一隻手把毛巾弄溼絞乾,給她褪了溼褲子,輕輕把她臀後和兩腿之間略擦了擦。
現在還不能勸她,更不能觸及她下體敏感部位,醫生囑咐傷口雖然用羊腸線縫無須拆線,但大哭大笑則腸線崩裂,會引起大量出血。“待會吃藥,吃完藥你睡,我陪著不走。”他心裡盤算,得讓醫生加個安定助眠的藥,免得她胡思亂想。
上午發的藥就在床頭櫃上,郭傾雲抱妹妹出來躺好,給她換衣服吃藥,還沒等他有時間找醫生加藥,妹妹眼皮沈重,鬆了一直拉著他的手。
“哥哥……去英國……明天。”
郭清河輕弱地說著,睡著了。
明天是週末,他們原定離開上海的日子。
“嗯,過幾天,能出院了我們就走。”他安慰妹妹,為今之際,帶她去英國是最好的辦法,只要病好了,身體健康了,她在英國會有新朋友,新學校,新生活……
“我派警衛站崗,你放心好了,不會再有討厭的人上來。”李澤衍跟郭傾雲解釋病房門口和樓梯口站崗的武警戰士。
郭傾雲很疲倦,如果可以,除了警察他也不想見到李澤衍。不要說什麼感恩,他現在已經沒有感恩的心,龍海舟會變成現在這樣,李澤衍是最大的始作傭者,如今龍海舟超越了任何人的壓制,李澤衍又開始與龍通生合作,難道要龍家上上下下,最後不是成為李澤衍發財的工具、就是成為他發財的踏腳石?
“你去看看那個老師。”李澤衍叫郭傾雲下去一趟。
“她聽那個警察的,沒好處的。”郭傾雲剛轉了個身, 李澤衍又在背後森森地說。
三樓很熱鬧,位育中學的校長、教導主任、和留校的老師都來了。房裡都站不下,胡爸爸在病房外和龍通生說著什麼。
龍通生來探望胡藍,感謝胡兄弟的好女兒救了自己侄女,也不知道他這麼短時間哪兒買來那麼多補品禮物,大盒大盒的都堆在房門外地上。郭傾雲邊下樓就看見龍通生往胡爸爸手裡塞什麼,而胡爸爸堅決不受,使勁推還給龍通生,樓梯轉彎那處龍通生的保鏢和司機頭朝窗臺屁股對外咬著煙說,“東西不要錢還不要?老頭想要什麼……”
“叔叔!伯父!”
“哎!怎麼樣了!清河怎麼樣了?”胡爸爸關心小女孩身體,他聽胡藍說了,郭清河當時休克過,急救都救了兩回。
“急性闌尾炎,手術做得很好。”郭傾雲邊回答,邊留意龍通生,龍通生捏了張支票樣的東西塞口袋裡,他叫了聲保鏢司機立即下來搬東西,把那些個大盒大盒的都往樓下搬。
“伯父,胡藍怎麼樣?”
“沒什麼事了,我們準備下午出院。”胡爸爸搓搓手,“傾雲,那套房子我們打算不要了,你能跟王總說說,合同能撤銷嗎?”
啊?郭傾雲楞了下,沒反應過來。
“是呀,我說樓上病房都準備好了,就清河病房隔壁,保鏢Auntie都照應著,胡兄說要出院,怎麼都不肯搬上來。還說要把房子賣了,好陪女兒去英國唸書,這怎麼好,我盡點心,胡兄弟怎麼也要領領我老龍的情嘛……”龍通生說著,胡爸爸朝房裡應了聲走進去了。
“俾面唔賞面。”龍通生立即冷了臉,似對郭傾雲又似不對,說了五個字。
“俾面唔賞面”,廣東話意思,給臉不要臉,或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龍通生本意就是讓郭傾雲聽見,由他來勸胡家不要把事情鬧到公安那去,這麼一來,也看出龍通生和李澤衍的聯盟,算是結定了。
“叔叔,這裡是上海,您別……”郭傾雲嘆口氣,突然,他想到胡爸爸剛才說的,對呀,胡藍去英國……
“我進去看看她。”他跟龍通生說。
一進病房,那麼多人一下靜了,七嘴八舌剛才說的都是他家的事,大家勸胡藍立即報警,省得四十八小時一過讓兇手逍遙法外,然而胡藍一直悶著,她有顧慮,要告龍海舟,勢必清河的事會讓人知道,她此時絲毫不知道醫生檢查過郭清河的下體,她只是想一個十七歲的女孩都還未成年,怎麼承受得了以後的事旁人的眼光?但是她也聽肖建剛說了,龍海舟牽涉到軍火交易、虛假作帳、以及一系列至今未告破的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