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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華卻沒有多說什麼,人性太過複雜,誰說好人不能做壞事,或者壞人就不能做好事,一時之間,誰能區分多少,她不是覺得簡玉安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只不過自己要跟這樣的人一起生活,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怕是,夜裡不敢閉眼吧……“是如何,明日過去瞧瞧不是知曉了。臨波,今日你辛苦了,先回去歇著,不是什麼大事。”
一宿無話。
次日大早,若華就起了身,她可以裝作不在意,但是今日,應該是個了結了吧,日子要過下去,好好過下去。
碧環也好不到哪裡去,眼底烏青烏青,滿臉的擔憂,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神色甚是恍惚。
來到衙門附近的一茶樓,這個時候哪裡有什麼人,挑一個臨窗的位置,靜靜的盯著對面,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簡玉安伏案忙碌,送走了兩個人,堆著笑,有時候又習慣性的搓手,一副老實樣子。若華咬咬嘴唇,當初的陸斌,不是比他更加老實,結果如何呢?
茶,就喝出了苦澀的滋味。
木樓梯蹬蹬發出響聲,是臨波上來了,“姑娘,那王大戶已經過了橋,我看等會他要如何說?”
卻見若華沒有什麼反應,碧環愣愣說道,“那姚家姑娘來這做啥?”
順著他們的眼光,姚如煙拎著一個小籃子,邁著輕巧的步子進了門,臨近了,又踮起腳往屋子裡望望,回頭低笑摸摸自己的臉,甚至能望見那一臉的嬌羞,揭開籃子上的白色細紗……就見裡面出來了人,姚如煙閃了進去。
若華苦笑都不含了,這又是哪一齣?
碧環此時也沒有再為簡玉安說話,“這為什麼非要等沒人的時候進去,看她那樣子!簡公……姓簡的也不趕他出來。真真不要臉!”一回頭,見自己姑娘端著茶,抿了一口,臉上甚至有了一絲笑意,碧環的心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一般。
須臾,那王大戶大步進去。
“我們下去看看。”剛說完這句,就見那三人竟先後的出來了。
一直跟著,看越來越熟悉的景緻,竟來了響馬巷,自家的鋪子!
若華的腳步很沉重,姚氏看鋪子,很快的竟然拎著籃子出去了,隔著那一層布簾子,裡頭的人說話聽得一清二楚。
是王大戶的聲音,“怎麼的到了這地方,一點子黴米麼,有什麼好告官的,簡公子您可不是衙門裡頭的人嗎,這一句話的事情,非得過來瞧什麼瞧,這當日你可沒有這麼多的憂心。”
一個細細軟軟的女聲,不用說就是姚如煙的,“玉安哥這事情不用擔心,一切都妥妥的,只是來這個地方萬一被她知道了,這又鬧出什麼事情來。”
“簡公子我可跟你說了,這當真是你們家的小廝過去送的銀子,我也沒有要,我交給你……”
這話一出,若華心道不妙,她示意,臨波一扯簾子,見那二人竟然就在後面的小院落之中,肆無忌憚的說話呢。簡玉安,坐在屋簷底下,訝異不已。
一見若華,三人各有表情,簡玉安臉色劃過一絲驚訝很快就微微笑了,如煙卻是嚇了一跳之後回敬了一個憤憤的眼神,王大戶虛虛的笑著。
沒有等她開口,簡玉安就笑了起來,“如煙你也真是,這事情只跟著你那姐姐說是碎米而已,鬧出這麼大的婁子來,我可是什麼都幫不了的。若華,你不是一直想著查這黴米的事情嗎?這就是我們衙門賣給他米的那個大戶,只不過也不知道如煙究竟為什麼竟然能跟他扯住了,我這也是擔憂你,要不你先回去,等我弄明白了再跟你說。”
睜著眼睛說瞎話,那一副為自己考慮的樣子跟聲音,讓若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若華沒有答話,盯著姚如煙的表情,“哦?是這般的嗎?”話卻是問著王大戶的。
簡玉安一下把自己撇清了,王大戶這個時候卻是不笨的,趕緊說道,“對對對,這可是這丫頭的主意,說這鋪子是自家的,自己買回來做什麼誰知道啊,我事先可是說清楚了這米只能餵豬的,既然要這般,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跟簡公子是一樣的不知情。”
臨波怒斥了他一句,“既然如此為何還要那般?拿了簪子才肯說那些話,姚家姑娘,你怕是沒有想到吧,這我們去打聽的時候,有人可是拿著東西讓這人說是你乾的事情。”
姚如煙像是沒有聽見這些話一般,只是盯著若華,眼睛裡說不出的憤恨。
若華心裡好笑,這倒是自己的錯了,真是好笑起來,照舊的望著過去。
只見她咬牙切齒的走過來,一字一句的說道,“谷、若、華,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