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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石罐之中分放著黑白色的石質棋子。顯是已多年無人打理,棋盤上生滿青苔,石罐中的棋子已發黴,石几邊卻只放有一個粗糙的石凳,放眼四下,再無其他。
二人在巨石上四下又細尋了一番,亦未發現有何異常,冷孤月嗔道:“如此大費周章才到得此處,難道這人只為來此弈棋而已?”慧遠道:“極有可能是這位前輩如小僧一般,最喜弈棋也說不定,想必棋藝也定高明的很了,只可惜人已不在,若是能和前輩在此奕上幾盤倒也是快事一件,阿彌陀佛。”
慧遠如此一說,二人不約而同瞧向石几上尚未奕完的棋局,但見白棋縱橫其上,大有氣吞萬里,雄踞四方之勢,然而隱約之中又似乎被黑棋左右牽制,四面圍合,究竟鹿死誰手實難一見分曉。
第二回(第五節)恨難平,臆難收
冷孤月對音律、詩詞知之甚多,然對弈棋卻知之甚少,只看得眼前一片迷茫。慧遠卻是獨愛弈棋,與寺中其他弟子弈棋,每每勝多輸少,便是幾位寺中高僧也曾稱讚慧遠有弈棋的異稟,不過慧遠將輸贏看得極淡,只是尋求其中的博大精妙之處,體味其中的閒情逸致之趣。
眼前的棋局雖隱晦不現,勝負難辨,然而對慧遠來說卻不甚難。慧遠索性坐在石凳之上思索起來,冷孤月見慧遠如此認真的模樣,卻也不做聲,靜靜的站在一旁。過了半柱香時分,慧遠已瞭然如胸,紛紛取出黑白棋子兀自和自己對弈起來。
二十幾路棋過後棋勢大明,雙方勝負已分,但見黑棋手法細膩,佈局嚴謹,處處牽制白棋,白棋前有埋伏,後有追兵,首尾不能相顧,左右不能相濟,顯然大勢已去矣。
此時慧遠手執一枚黑子,正欲下在“平四五”位之上,棋子距棋盤三寸處卻兀自停住了。冷孤月問道:“幹麼不下了?這一子下了,白棋便舉手投降了。”慧遠略有所思,沉吟了半晌,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又何必非要趕盡殺絕,置人於死地呢?”冷孤月道:“話雖不錯,但你若不殺他,他便將置你於死地,你待如何?”慧遠道:“若是事已至此,大禍已然釀成,難道非要將殺人者殺了才肯罷休?”冷孤月道:“仇恨難平,憤臆難消。侵池掠地之仇不報,那是不忠,親人誅殺之仇不報,便是不孝,連孝順二字尚且做不到,又何談做人?”說罷,從慧遠手中奪過那枚黑子,猛地下在“平四五”位之上。
慧遠聽冷孤月如此之說,也並非全無道理,一時也不知如何反駁才是。
便在此時,忽聽得崖壁一側轟隆隆一陣聲響,二人霍地瞧將過去,但見崖壁之上一扇石門緩緩開啟,露出兩尺餘寬的縫隙,二人登時驚詫萬分,直盯著石門之後是否有人出來,冷孤月手已按在寒絲鞭之上。
過了半晌,也未見有人出來,二人對視了一眼,都期翼能從對方那裡獲得答案一般。
方才冷孤月將棋子下在“平四五”位之時,情緒著實激動,並未有所察覺,此時迴轉神來,方感覺到剛才下的那一子不比尋常,低頭看時,見那枚黑子已陷入到石几之中。冷孤月自知武功尚無此造詣,細瞧之下,見凹槽中已生滿青苔,顯然早已存在。慧遠也瞧得清楚,說道:“莫非這一子觸動了機關不成?”
冷孤月道:“應該是的。想是這凹槽連著機關,機關一旦觸動,便將石門開啟了。這石門製得竟如此天衣無縫,和周邊崖壁實無二樣,若不是觸動了機關,卻是無論如何也絕難發現。這都多虧了你,解開了棋局才有此發現。”慧遠說道:“小僧不敢當,明明是冷施主下的子,若依小僧之見,這枚子便不下的了,也就不能有此發現。”
冷孤月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兇殘,你仁慈的很了?”冷孤月顯是同剛剛二人的爭論聯在了一起。慧遠忙說道:“小僧不敢,冷施主心地善良的很,只是仇恨難消罷了。”冷孤月哼了一聲,說道:“懶得和你說,我可要去瞧瞧石室裡有何物事了。”說罷,來至石門前。
二人定睛朝石門後瞧去,但見裡面黑漆異常,看不清任何物事,冷孤月取出火折打著,便率先入得石室來,慧遠緊緊跟在後面。
二人剛入得進來,便有一股刺鼻的黴味襲來,二人用衣袖稍作遮擋,便向石室內走去,眼前數十級臺階蜿蜒而上,二人拾級上來,行到盡頭處,見壁上竟有一銅製油燈,油燈外面塵土厚濁,然裡面的燈油尚在,稍作擦拭,便即點燃,登時洞內光亮了許多。
燈光照耀之下,眼前是一個狹小的石室,石室之內除了一張石床,一張石桌,一個石凳之外,再無其他物事。石室之內黴味更重,塵土寸積,二人一見不免心下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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