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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玉抬頭忽然看到山上有一棵高大的樹上,有丹實點點的果子,“書琴,快看,那棵樹上的果子可以吃,小時候我吃過的,味道極好,酸酸甜甜的。我去摘來給你吃。”
樹上不知名的果子,在風中搖曳,煞是惹人。書玉讓書琴在原地繼續休息,一個人往山上跑去。
書琴靠在巨石上,聽著風吹樹葉的沙沙聲,聽著身後懸崖下溪流涓涓聲,心裡禁不住想念起父母來。站起來,轉過身爬到巨石上,望著家的方向,淚眼朦朧。鬱悶、痛楚、孤寂,一次一次緊緊揪住她的內心,讓她喘不過氣來。
山風吹拂起書琴的長髮,就像母親溫柔的手在撫摸她。書琴想要盡情感受母親的撫摸,閉上雙眼,晶瑩的淚水順著清麗的臉頰流下。山風吹過鬆樹林,響起了松濤陣陣,書琴彷彿聽到父親又在她的耳邊說話。
睜開雙眼,父母不見了,煩悶的心痛又一次席捲而來。
想要喊父母回來,於是把雙手攏在嘴邊,對著家的方向,使出全身的力氣,歇斯底里高喊著:“父親——母親——回來呀!不要離開我!書琴想你們——”
聲音在山林中徘徊迴旋,應出陣陣迴音。
舒芹在半空中用讚許的表情看著書琴做著這一切,小姑娘,快喊吧,盡情地喊吧,喊完以後心情就會好的。舒芹在二十一世紀裡,但凡遇到不開心的事,都會高歌一曲,把悶氣發洩出來後,第二天又能開心面對一切。
書琴喊完之後,內心的煩悶感覺好像減輕些許。
又舉起雙手,喊起來:“父親——母親——我要離開這裡了,以後不回來了,你們保重——”
這次喊完,突然感覺眼前一黑,許多星星在眼前跳動。
一陣強風吹來,書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向著懸崖栽去……
舒芹在空中看到這一幕,大喊著:“書琴,危險!”飛過去想要接住書琴的身子。她忘記自己只是一個靈體,根本接不住書琴。
書玉剛剛爬上樹,摘到第一顆果子,卻看到書琴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懸崖栽去,不顧一切地從樹上跳下來。
書琴的身體在空中快速下降,腦子裡萬般念頭轉過,我不要死,我還不想死;死了也好,能跟父親母親在一起了;萬一我死了,書玉哥哥怎麼辦?
書琴在頻臨死亡的時刻,複雜的情感,瞬間暴發,卻無可奈何。
突然感覺腰身被一股力量輕輕托住,再然後迅速下降的速度變成緩緩旋轉下墜。
書琴疑惑著睜開眼,看到一個陌生男子抱著自己。
他看上去二十五歲,清瘦雋雅的蒼白麵容,淡定溫和的表情,從容自若。
烏黑如墨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肩頭,有幾根髮絲飄到書琴的臉上,輕輕撓撥著她的雙眼。
一襲黑如夜幕的長衫,襯著他蒼白如雪的肌膚有些許泛著淡淡青光。
如若是其他人黑衣配白膚,定然會覺得如同墓牌上的黑白照,會有恐怖的感覺。
但他不會,毫無違和感,仿若自然天成般的和諧。
那麼……美。
美得刺眼。
美若仙人卻又顯得不甚真實。
書琴有一秒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正被神仙接走。下一秒又以為在夢中,又一次遇到某種叫靈體的東西。
男子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正好對上書琴眼中的疑惑,他竟然笑了,是安慰?是調笑?是責備?是漫不經心?是幸災樂禍?
在他的懷中,感覺到醇厚的安穩,就像小時候父親抱著她一樣。
終於緩緩降落到地上,穩穩地。
男子對著懷裡的書琴,微笑著,皺起眉若遠黛的雙眉,輕輕開啟淡紅無血色的嘴唇,小聲說道:“你好重哦!”
還沒等書琴反應過來,“吧嘰”一聲,男子把書琴摔在地上。
“哎呀!”書琴坐起身來,摸著被摔痛的屁股,懊惱地盯著剛才救過自己一命男子,超好的印象減掉幾分。
“我才幾斤?哪有重?是你沒吃飯吧,堂堂大男人連一個小孩子都抱不動!”
書琴嘟著嘴,小聲抗議著,從地上爬起來。
站起來才知道男子身材很高,一襲黑袍套在他身上,顯得有些許寬鬆。微風吹捲起衣袍的邊角,和他未曾束起的烏黑長髮。
書琴的心臟劇烈狂跳起來,不是感動,也不是激動,更不是恐懼,倒有點像某種……聽母親說起初次與父親相見時的悸動。書琴想到這裡時,立馬打住,也許是太思念父親了,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