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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你是說著玩的吧。”流觴嘴角抽了抽。
“當然。”千澤臉色一冷,“所以我不能那麼幹。”
“瀛洲皇室繼承人中,只有葉襲還算合我意。”千澤捏緊了手中的棋子,“只是他太能忍了,不好。”
千澤一直不喜歡葉襲,從一開始在天威營被葉襲威脅時,千澤就不喜歡他。
直到後來,發現他竟隱忍多年,只為一舉奪下葉鈞的太子之位,千澤開始敬佩他,臥薪嚐膽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也不知道葉襲與單漪和九霄是怎樣的故交,交情似乎還不淺。
“此事我已經安排下去了。”千澤揉了揉痠痛的肩膀,問,“還有多遠?”
“已經到了瀛萊邊境,東海不遠了。”流觴望了望窗外。
容逸被顛簸的馬車磕到了頭,醒了過來。
流觴嘲笑道,“喲,睡美人,你醒了啊。”
容逸擼起袖子就要撲到流觴身上幹架。
“東海蜃樓,從來沒來過。”千澤眼神泛著冷意。
流觴悄悄問容逸,“我怎麼瞧著你家小皇帝今天這麼不高興。”
“陛下當然不高興了。”容逸瞥了眼流觴,“東海也是蓬萊的屬地,之前一直鬧著要脫離蓬萊,自成一國,鬧得最兇的時候,連海國的旗子都插到了蓬萊邊境。”
沒想到東海海族與蓬萊鬧得這麼僵。
“陛下幾次派兵出征東海,可惜人家是海族,我們岸上的人拿他們沒辦法。”容逸嘆氣道,“陛下很早就說要親征東海,並非兵力不足,而是拿這片藍水無可奈何。”
流觴笑笑,“原來這次造訪東海,是要了結了前塵舊怨。”
“海族綁華陽姑娘綁得太不是時候,就在這節骨眼上觸了陛下的黴頭,陛下脾氣相當差,一點火星就能讓陛下燃起來。”容逸越說聲越小。
“這次陛下帶了不少緩和封枕丹的藥丹過來,和海族交換華陽姑娘,算是談判。”容逸道,“只是希望海族那邊識相一點,別老搞什麼自成一國的旗號。”
這邊的天陰雨濛濛,地上大多是種不了莊稼的沙土地,荒蕪蕭索,人跡罕至。
馬車行至邊境的一個小村莊,村莊裡竟還有活人,千澤都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住下來的。
千澤忍不住要下車看看。
雙腳落了地,地面乾枯龜裂,偶爾有乾燥夾雜著砂石的風吹來,打在臉上生生髮疼。
離村口最近的一戶人家推開幾根破木頭訂成的窗,伸著頭詫異地看著這三人。
流觴見千澤好奇,走近了些對窗子裡的一個老嫗輕聲笑道,“嬸孃可有水喝?”
一個小孩從破舊的屋子裡探出頭來看流觴,開心地大喊,“是人是人!他們沒有尾巴!”
老嫗慢悠悠的把破木門拉開,招呼三個人進去,端了一碗涼水上來。
在這兒,水是最珍貴的東西。
小孩子端起碗,發饞地舔了舔乾枯的嘴唇,還是把碗遞給了千澤。
“你渴嗎?”千澤低頭問那小孩。
“渴,我們這裡幾個月才下一次雨,這都是收好的雨水,不髒的,你快喝吧。”那眼神清澈而無邪,千澤彷彿從這雙眼睛裡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
千澤想起初見毒蠍公子時,一心認為自己是個凡人的時候,還因為天旱無雨,揹著毒蠍公子把桃花谷的溪水偷偷送給渴水的村民。
八年了,短短八年就能徹底改變一個人,讓一個無知善良的少年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殺人機器。
從前千澤會因為桃林裡一隻小松鼠死去而心傷,現在,就算站在遍地屍骸中間,遍體鱗傷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我好像,丟了什麼東西。”千澤失神自語。
“丟什麼啦?”流觴笑嘻嘻的問,“我們啥也沒帶啊。”
容逸咬著嘴唇,他似乎能明白千澤的意思。
他是說丟了一顆心。
三個人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面對自己不屑一顧而被這一老一小視若珍寶的吃食,千澤下不去口。
“容逸,回去通知土鸞府和地鸞府,叫他們別老在承撫腳下拍我馬屁,把邊境的百姓安頓好了回來覆命。”千澤不耐煩道,“半年內安置不好,統統撤職。”
“是。”容逸低頭應了一聲。
流觴笑道,“消消氣呀小皇帝,都這樣,海族嘛,還沒開化,說話辦事都很直,瀛洲邊境的海族也總是鬧事,海族本性如此,弱肉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