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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了熔岩洞。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三天後,帝麟提著漣漪來到熔岩洞,怒氣衝衝地把漣漪狠狠摔到千澤面前,摔得漣漪許久爬不起來。
千澤還以為是自己偷看漣漪送來的話本被發現,卻看帝麟的臉色嚴肅凝重,事態似乎比之前嚴重得多。
千澤立即識相地跪在拎著鞭子的帝麟面前,扶起口角滲血的漣漪,叫道,“爹!”
帝麟大怒,給了千澤一耳光,斥道,“孽子,真長本事了!殺人拋屍,鬼鬼祟祟,我就是這麼教你們的?你們到底修的是仙?還是魔?”
千澤扶著發紅的半邊臉,頭揚得更高,“憑什麼不能殺?莫說不是我們動的手,就算是,他們要我們死,還不能還手了?”
帝麟氣得說不出話。
其實千澤說的沒錯,只是剛剛傳來樂家少爺自暴自棄私自修魔的訊息,樂無在家裡走火入魔,一夜間殺人無數,元墟人心惶惶,在這當口出了這麼件事,帝麟當然怕自己這對兒子也走了邪道。
帝麟的鞭子還是落在了千澤身上。
那鞭子是加持了仙術的戒鞭,帝麟氣得氣血上湧,忘了千澤已經沒了仙骨,這一鞭子下去,千澤感覺骨頭都要斷了。
漣漪一把抓住帝麟手裡的鞭子,直身跪著,抬頭冷漠道,“我們是神,即便死了幾個凡人,又如何。”
這話真是一語驚死人不償命,把地上裝死的千澤給嚇醒了,千澤愣了愣,漣漪從前不是朵散著聖母光輝的高嶺之雪白小花嗎?
這話說的。
雖然很爽但這不是在作死嗎。
帝麟終於想起來千澤沒了仙骨,手裡鞭子全落在了漣漪身上,漣漪一聲不吭,把千澤推到了身後。
帝麟見這兩個兒子死不鬆口,長嘆了口氣,“神印啊神印,亡我帝家啊。”身影消失在了熔岩洞裡。
千澤把一身鞭痕的漣漪扶到床榻上,加持過仙術的戒鞭沒法用靈力癒合,只能挨著疼等它恢復。
千澤不知道漣漪是故意這麼說去吸引帝麟的怒氣,還是心裡真的那麼想,但看漣漪的表情,似乎各摻一半。
帝麟最先發現了這神印的問題。
神印會改變主人的心性。自從千澤身上的半個神印全部移到漣漪身上以後,千澤比從前心靜了不少,而漣漪卻越來越喜怒無常,經常在家裡砸東西打僕人,因此被帝麟提鞭子打過許多回。
帝麟隱隱覺得,漣漪真的不適合這神印,再繼續下去,神印會毀了他。
得快點找到絳弱香了。帝麟擔憂地望了一眼熔岩山,拂袖走了。
(前世完)
千澤感到自己失態,靜靜坐回宴桌,端起酒杯飲盡。
葉襲紅著眼睛望著千澤,見千澤不屑往自己這邊看,一縷自嘲的笑容掛在嘴角。
千澤道,“有些話,我解釋一遍就不想再說了,今天和你解釋了兩遍,我累了。”
地上的厲鬼朝著千澤靠近,把樂無和千澤包圍在中心。
葉襲眼神悲愴,“我不是因為我父王的死遷怒於你。”
千澤放下酒盞,那些鬼將爬的更近,千澤卻視若無睹,問葉襲,“那是什麼?”
葉襲苦笑,“我活了七百多年了,看慣了宮中生死,就不在乎了。”
“如果我能選,絕不會在一出生就揹負上一身仙骨。”葉襲痛苦道,“從未有人當我是仙,都當我是妖魔,活了這麼久,我終於得了這瀛洲天下,可還是逃不過你的掌心,你們修仙世家,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凡人,也沒有正眼看過我這個異類。”
千澤從衣袖裡摸出一枚玉牌,輕輕放在桌上。
葉襲看到那玉牌時,神色一凝。
千澤在洛府時趁著空閒,把玉牌上的怨靈傾訴全都讀完了。
葉襲之前一直住在葉王爺王府的一處清淨地偏的宮室,其母是歸墟齊山仙師的首席弟子齊嫋嫋,與葉純何一見鍾情,成了眷侶,那孩子便是葉襲。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葉襲遺傳了齊嫋嫋的仙骨,葉王爺遭遇飛來橫禍之前,齊嫋嫋就病死了。
剩下葉襲一個人,留在王府中,不老不死,容貌不變。
他也有耐心一直藏著,直到眾人完全忘了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等到某一輩皇帝登基,立了皇子葉鈞做太子時,葉襲才以一位後宮嬪妃兒子的身份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也不知道葉襲每天管自己曾曾曾曾曾孫子輩的老頭子叫父皇是個什麼心情。
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