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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於是發起滿腔熱情回答起來,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兒全說了,“薛老爺年輕的時候本是不常去的,後來偶然去了一次,看上了一個男旦。薛老爺對他可真是挑不出錯的好哇,連家裡的錢都給他管。可惜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個男旦跑了,捲走了很多錢,後來說是死了,也不知是怎麼死的,好像是自殺吧,生吞了鴉片,一下就去了。偷走的錢薛老爺一分也沒要回來,把那男旦的兒子留在天河園了,錢放在他師傅那兒,怕他被人欺負。我說雖然外面人人都怕薛老爺,但是薛老爺對家裡人卻實在是寵溺得過了,像那早死的薛太太,還不是因為先前過得太好,生個孩子都能生出毛病來,若是放在平常人家,一個小媳婦生孩子而已——哪有這樣嬌貴呢?而且那……”
老王講評書似的說完這一段,突然間想到什麼似的變了臉色噤了聲,覺得自己話太多了,因此偷偷打量起靳雲鶴來,怕眼前這個主子發脾氣。
然而靳雲鶴倒是看起來沒有一絲異樣,又淡淡道:“還有呢?”
薛文錫的脾氣他了解,剛來薛家的時候他對這個薛老爺可謂是怕極了,然而時間一久,他卻發現薛文錫不過是面上狠戾,實則對於相處久了的人,他是下不了狠心的。
老王乾笑了一聲:“後來薛老爺身邊就沒有別人了……再後來……不是就遇上主子您了嘛……”
靳雲鶴嗯了一聲,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景色變幻,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問了一句:“你知不知道那個男旦叫什麼?”
老王本以為靳雲鶴要安靜下來了,冷不丁來這麼一句,嚇得他一顛,忙回道:“這我哪能記得啊,都是聽別人說的,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些事都過去了,現在薛老爺也只疼愛您一人不是?”
靳雲鶴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再次回到那個戲園子,他發現這裡變得寬闊體面了不少,彷彿是客人多了起來,因此用錢也大方了許多,大概這樣一來孩子們的住處也能明亮些,不再像自己從前活得那樣逼仄了吧。
門口掛了個小牌子,上面寫了今日的幾場戲,靳雲鶴匆匆一瞥,看到了紅漆細描的“小蝴蝶”三個字。
靳雲鶴不用細想就知道,這小蝴蝶一定是如今天河園最紅的角了,然而小蝴蝶會是誰呢?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明白若是自己至今仍在戲園子裡,那要是紅起來一定也差不多是這個年紀,那時與自己同輩的,就只有符小玉唱得最好,不知如今是不是在這天河園裡壓場的,如果是,那靳雲鶴還是很為他開心的。
第二的就是那阮鳳樓,但靳雲鶴與他有仇,因此不願多提,更不想他好。
這廂臺上正唱得起興,那廂靳雲鶴大喇喇地走到前排,讓小齊叫人去加了個位子。
靳雲鶴如今有錢,所以小齊也有錢,正因如此,小齊是花得一點兒也不含糊——橫豎不是他的錢。
天河園裡一向是有兵的,說著是為了維護治安,不過大部分小兵還是很願意來這裡維護治安——有吃有喝有戲看,運氣好的話甚至可以拿紅包。
而靳雲鶴此刻被官兵圍著保護著,正在臺下看臺上的人唱戲,感覺心裡挺舒服。
他聽了一會兒,感覺這人唱得——實在是比自己好了不知多少倍,自己都幾年沒操過老本行了,還能唱上兩句就不錯。
然而這裡燈光太閃耀,妝又畫得實在濃,他一下子看不清唱戲人的臉,看久了便覺得又像符小玉又像阮鳳樓。
“臺上這是誰啊?”靳雲鶴隨口一問。
“他是誰?他就是這天河園裡最紅的小蝴蝶啊,你來看戲連這個都不知道?”旁邊接著就有一個所謂戲迷搶著答了,似乎十分痴迷小蝴蝶。
“小蝴蝶是誰?”靳雲鶴沒搭理他,只是自然而然地問出了口。
“天哪,你居然連小蝴蝶都不知道,他就是阮鳳樓!”戲迷聲如洪鐘,在一片嘈雜的環境裡把靳雲鶴吼得一愣一愣的。他閒那人吵得不得了,於是把叼著的瓜子殼一吐,捂了耳朵起身就走。
然而心裡嘀咕不停——阮鳳樓?
有符小玉在,哪輪得到他阮鳳樓?!
心中既是疑惑又是嫉妒,他想到從前小孩們都住在一個院子裡的時候,因為師傅十分地偏愛他,所以明裡暗裡經常有人對他使絆。
小事兒他記得不清了也懶得去計較,只記得一次,他少不經事的時候,有一次玩鬧趴在院牆上,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扯著奶孃的手在路邊經過。
大概小姑娘是出身還是不錯的,長得可愛極了,每天都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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