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想做大成皇后麼(第2/3 頁)
宿怨越深,父親嫌王行擋道,王行嫌父親礙眼,兩看相厭。
到華庭之變,崔府上下滿門盡屠,父親和八位哥哥死於非命,華庭殿血染長階。
那時司馬庚收買了崔府的老管家崔石,同時佯做幫她逃出皇宮,由著這點恩情,從她手中拿走了崔家軍銅符,接手了收到訊息從漠北奔回來的崔家軍。
轉頭再把她的藏身之處賣給沈家,一則借刀殺人,她一死,崔家軍沒了原主人,為他司馬庚所用順理成章,二則賣沈恪一個好。
王行懷疑司馬庚與沈家沆瀣一氣,想動他,從此也要多掂量三分。
士族夾縫中,這個白痴皇帝非但保住了性命,還真正坐上了龍椅。
羽翼漸豐後,他甚至打著為崔家平反的名號,一石二鳥,贏得了崔家軍死心塌地的忠心,也拿下了王行的人頭。
說起來誰信呢,兩個為官數十載、權傾朝野的權臣,被這樣一個十四五歲的白痴皇帝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不自知。
真是可笑,可嘆。
崔漾從司馬庚身上學到了一種很好的品質,忍,忍到時機到的時候。
華庭之變是司馬庚的時機。
如今魯王之亂,是她崔漾的時機,為這一刻,謀劃了十二年,也等了十二年。
崔漾喚兩名宮女進來,伺候司馬庚更衣,司馬庚卻不肯,傷口血流如注,也不肯脫下那身被鮮血染紅的破爛衣衫。
崔漾似笑非笑問,“藏寶圖在你身上?”
司馬庚能動的左手揮開宮女,帶動肩背上的血窟窿,渾身被汗水和血水浸透,面色煞白,卻依然無波無緒,彷彿沒有痛覺,“洛將軍大可搜搜看。”
崔漾懶得糾纏,摺扇在案桌上點了點,“寫吧,退位詔書。”
她掌下控制了力道,雖然分了筋,司馬庚沒有自戕的力道,但提筆寫字還是可以的。
司馬庚手垂在椅子兩側,身體往後靠近椅背裡,闔上眼瞼,閉目養神。
這詔書他不會寫,縱然他不屑於司馬這個姓氏,也絕不會求饒。
尤其是對崔漾求饒。
司馬庚喉嚨癢,咳嗽了好一會兒,待呼吸平順時,便歪在了椅子裡,眼睛閉著,臉色因失血,泛出蒼冷的白色。
崔漾在殿中緩緩踱步,並不是很意外。
司馬庚是不肯屈服的,司馬氏這一代,六個兄弟,九個堂兄弟,共十五人裡,除了三個是碰上王行心情不好要殺的,其餘十二人,都在設法反抗王、崔二人,企圖擺脫權臣的控制,雖然死了,骨頭到底是直的。
崔漾喚了聲阿熔。
殿外閃進一黑衣男子,全身包裹得嚴實,面容也用黑巾遮住,只露出一雙眼睛,俊採星馳。
崔漾吩咐道,“你去金鑾殿,‘河清海晏’那塊匾額後,把玉璽拿來。”
司馬庚面色微變,陡然直起了身體,又緩緩靠了回去,垂眸,面色蒼冷。
黑衣男子去了不一會兒,果然拿著傳國玉璽來,殿中幾人皆是大喜,“主上如何得知。”
“擬旨罷。”
崔漾第一次見司馬庚時是五歲,司馬庚六歲,在吃泥巴,她沒見過人吃泥巴,跟一路,跟到一座還沒有她家囹圄大,一眼能望到底的破院子前,看司馬庚先爬到石塊上,踩著腳把一塊髒了的麵餅藏到匾額後頭,下來後才進院門,被裡頭的宦從打一頓,等那宦從罵罵咧咧走了,小白痴才又跑出來,把麵餅拿下來,雙手舉著,擺到已故皇貴妃的牌位前。
司馬家的子孫都會在正堂擺放至親的牌位,這是從太/祖那一代便傳下來的規矩,意思是陽間的親眷擺一點吃的,身在陰間的族親也不會餓著。
還沒等崔漾走,那官宦折回來看見,非但搶了餅子,又是一陣毒打,這回小白痴不像之前,他和宦官拼命搶,結果自然是頭破血流。
那時的崔漾五歲,從沒見過有人會為一個餅子打得頭破血流,以為只有白痴才這樣,她生活總是無聊的,喜歡甩掉婢子到處亂跑亂竄,便帶了許多的東西,放到匾額後,小白痴樂哈哈地誇讚那裡有聚寶盆,拍手又蹦又跳。
她看得樂,後頭懶得藏了,明目張膽拿東西塞上去,小白痴拍手叫好,口裡喊聚寶盆變成仙女了。
“仙女好心有好報!仙女越變越美!”
“今天又見到仙女了!仙女是庚庚見過最美的仙女!”
一誇誇了好些年,連詞也未變過,她以為瘋傻的白痴說的話必定真心真誠,每每都很高興,非但拿吃的,有時他生病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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