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燈火不眠夜(第2/2 頁)
。”
又期待道,“請讓奴婢為陛下效力罷。”
崔漾目光落在小宦從的小眼睛,塌鼻子上,沒言語。
藍開慣會察言觀色,滿心期待落空,臉上的笑幾乎掛不住,避到一邊,狠狠瞪了眼美貌宮女,自己到一邊扭曲去了。
一刻鐘後,司馬庚已被沐浴好送到了寢殿中。
司馬庚緩步走至榻前,能讓崔漾調離皇城守衛的,定是不一般的大事,若非捉襟見肘,不會連羽林衛也派出去。
頭裡鈍痛一陣連著一陣,崔漾多少有些精神有些不濟,“把旁邊的藥哺餵給我。”
司馬庚視線落於她面容上,掃過她綁紮著的左肩,微微一滯,“你遇刺,各世家府兵聯軍趕到上京城,攻城了麼?”
雖不至,亦不遠矣,崔漾不置可否,瞥了眼藥碗,“以後如何不好說,現在你就是我的奴隸,我叫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快點喂藥。”
司馬庚目光落在她毫無血色的唇上,垂於袖間的手指些微僵硬,擺袖在榻邊坐下,端起藥碗抿了一口,苦味嗆喉,他被這藥勁一衝,竟是咳嗽起來,咳得撕心裂肺。
崔漾不悅,“你還要咳多久,我還要吃你多少口水。”
那端著碗的手修長如玉,骨節分明,因用力泛白,停頓片刻,方才端過另一碗清水清理過,又含了一口,俯身。
像是老舊的木質機關,挪動得僵硬緩慢,低頭覆上,待那帶著柔軟觸感的溫熱微微啟唇來接,一時心亂,呼吸急促,猛地直起身體,那藥入喉,滾入腹中,嗆人辛辣。
崔漾無言,“這點事也辦不好,要你何用。”
司馬庚微閉了閉眼,仰頭將藥一口含入口中,俯身哺藥。
有溫熱滴到額頭上,崔漾睜眼,發覺是汗珠,再看咫尺間的人,一時訝然。
此人非但額上,連鬢角都浸出了汗珠,緊閉著雙眼,睫羽顫動,一張荊山美玉般的臉紅得徹底。
眼瞼,臉,耳廓,耳根耳垂,乃至於往衣衫裡延伸的脖頸,撐著廊住的手背手指,全部都紅得剔透。
倒像是一隻不小心落進溫泉水的活蝦,一百隻足在池子裡劃來劃去,想逃脫被煮熟的命運,但最後還是變紅了。
只不過這隻蝦俊美清貴,造化鍾神秀,是隻美蝦王了。
崔漾嚥下藥,倒是笑出了聲,心情好了,似乎痛感也沒那麼強烈了,司馬庚唇幾乎是滾/燙的,貼著倒挺舒服。
到喝完一碗藥,崔漾才懶洋洋道,“好了,去漱了口再回來,等會兒請你看大戲。”
兩人唇幾乎貼到了一處,鼻息膠/著,身體裡悸動彷彿洪水洶湧,衝擊得四肢酥/麻,司馬庚支起身體,起身大步往偏殿撞進去,小半刻時間心臟方才會跳動了,平復好,問跟進來的藍開,“外面發生了什麼?”
藍開嘆氣,“奴婢也不瞞您,陛下在義和坊遇刺,琵琶骨被重弩打了個對穿,只有兩年壽命可活了,您不見這宮裡連宦從宮女都少了很多麼,您可——”
他話未說完,見身側的人神情些微恍惚,奇道,“貴人?貴人?”
司馬庚回神,心念電轉,念及她那身莫測的武功,心裡又起了一層冰寒,問藍開,“那位名喚阿容的蒙面男子近來不在宮中麼,也未見郭衛長和元侍衛。”
藍開領著他往寢殿走,“已經好幾日不在宮中了,郭衛長晨間倒是來過的。”
義和坊,為什麼偏偏是義和坊,義和坊最多的便是大夫,尤其有一個陳林,是有名的斷口神醫,有賽閻王的名聲,他說活不過兩年,便絕不會多一月,多一日。
但也正因為如此,沒有人不信。
此事只怕有異,司馬庚面色沉凝。
藍開叮囑道,“您安生伺候陛下罷,該給陛下哺粥了。”
郭鵬、楊明軒正在榻前回稟政務,見廢帝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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