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頁)
二十五分鐘,二十七分鐘,雖然觀察不到慕容弘文明顯的呼吸,但心電圖卻顯示正常。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短暫的沉寂之後實然爆發出歡呼,放下心臟電擊器,丟掉手套,相互擊掌慶賀。
患者沒再次死去,而是活了下來。
阮芸熙看到這一幕,一時興奮竟然忘記自己也是傷者。揮舞著手臂和身旁的護士擊掌,還好機械手剛好完成最後的清創縫合。一條軟管流出果凍樣膠水將她身上所有傷口挨個兒塗遍,她感覺傷口開始一陣陣發癢。
“二十四小時之內,您就可以完全恢復如初。不會留下任何疤痕,不會有任何後遺症。”護士親切地告訴阮芸熙,以免她擔心。
患者最終活下來的訊息很快傳到阮建超辦公室,兩分鐘之後他便出現在手術室門口。看著這樣令人興奮的結果,他卻沒有一絲表情,冷竣的臉上完全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
強行拔掉管子的阮芸熙一瘸一拐走過來說:“爸,他會不會醒過來?”
“聽天由命吧!”
阮芸熙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拍父親的馬屁:“現在什麼時代了,那兒有聽天由命這一說?在這卡倫特城,在這索拉里亞醫院,就沒有聽天由命這一詞。”
“他現在情況很危險,別看心臟不停,但並不代表他真的能活下來。全身多處受傷,溺水,頭部中槍都是致命的,你知不知道?”阮建超指著木頭一樣躺在那裡的慕容弘文對女兒說。
“您一定要救救他!”阮芸熙用祈求的眼神望著父親,然後又轉過身對站立一旁邊的這幫醫生護士們說:“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他!”
面對這樣的情形,作為父親的阮建超自然是有十萬個為什麼的:“他是誰?是什麼人?跟你什麼關係?”
“您問這些幹什麼?就算不是我什麼人,您不得一樣救他嘛?”阮芸熙想起慕容弘文最後的留言,在場的人太多怕一不小心走漏了訊息。
對女兒這樣敷衍的態度,阮建超生氣地說:“好吧!你不說是嗎?那就讓他躺在那裡,永遠不要醒來!”
看這陣勢不說不行,可又不能說真話,只有一個辦法:“我……,我男朋友!”
剛才還板個臉的阮建超大吃一驚,臉都變色了:“什麼?我怎麼不知道你交了男朋友?”
“怎麼,您女兒都二十六歲了還不能交男朋友嗎?妹妹都快結婚了,而我連男朋友都沒有。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阮建超一改沉悶的表情,慈祥地撫摸著女兒的臉說:“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從來沒告訴過我和媽媽!其實我們也很著急,現在好了,媽媽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阮芸熙嘟起嘴,將臉扭向一邊不理睬父親。
“阮主任會想辦法救他的,放心吧!阮小姐!”說話的是封俊楠。
阮建超略略帶著信服的目光看了一眼封俊楠,扭頭對童苑傑說:“安排特護,隨時監測他的動態!”。說完在阮芸熙肩上拍了幾下說:“找件衣服換了吧!一會媽媽過來看你這個樣子會傷心!”
“什麼,您告訴媽媽了?”
阮建超沒有回答,轉身向手術室外面走去。
“把他推到二十一樓的腦外科特護病房……”童苑傑安排護士執行剛才主任釋出的命令。
護士重新將氧氣罩給患者戴上,不過有點多此一舉,但這是程式。
已經快要出門的阮建超陡然停下腳步,深思了足足有十秒,回過頭指著童苑傑說:“不是二十一樓的icu。你,親自將他送到四十層的神經外科stu。”
其它已經彎腰準備推車的人停下來,都看著阮建超和童苑傑,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什麼stu?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一個科室,而且四十樓以上是不允許醫師級別以下的人去的,除非是特邀助手。那是醫院乃至整個卡倫特城的保護區,所有醫學領域的重點臨床科研專案都四十樓以上完成。
stu其實是特殊病例試驗性管理組的簡稱,與icu一樣區別於普通病房的管理。
童苑傑因為是院長晏致遠的學生,在導師的課題講座上曾聽到過這個名詞,不過也只能是大約有點印象而已。
“我也要去,我得陪著他!”阮芸熙不識時務地大叫起來。
童苑傑知道醫院的規定,偷偷對她搖頭示意不可以。
看來只有作為主任醫師的爸爸點頭了才能算數,於是阮芸熙用乞求的目光看著阮建超說:“爸爸,我也要去,我放心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