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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虹靜靜地聽完,悠悠的聲音傳過來:“你也是太不小心了,怎麼能隨隨便便就當著老吳的面,捅池小茜和回扣那兩個黑洞?擱誰都得跟你急!不過好在你們現在表面上已經和解了,估計他們暫時也不能把你怎麼樣!”楊虹的聲音頓了一會兒,這才無可奈何地接著說,“看現在這個大形勢,下一步棋咱們就只能乾等著別人出招了,你說窩囊不窩囊!”
第四章 在鬥爭中成長(8)
“■,別人已經出招了。”陸乘風嘴緊貼著手機小聲地說,“你幫我分析分析,究竟是誰在捅咕杜小軍要擠對我走?”接著又把孫純昨天晚上奉命傳話的事,向師妹詳細做了通報。
“嗯,應該說吳中捅的可能性不大。”剛聽陸乘風說完,楊虹就在電話裡不假思索地說,“因為據我所知,杜小軍也並不是完全信任吳中的。要說起來這還有一段秘史呢,我也是不久前剛從其他非正常渠道聽來的,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嗯?這倒是一個有意思的新情況,陸乘風頓時興味盎然,斜身仰躺在綿軟的長沙發上,雙腿翹起,臉上浮起一層壞笑:“快說說,快說說階級鬥爭新動向。”
“咯咯,也不是什麼新動向,老兵新傳罷了。”聽見她又冒泡了,陸乘風可以想象得出楊虹在那頭肯定也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這江浙一帶的女人講起方言普通話,就是帶著一種“嗲”勁兒,現在從這個美人嘴裡演繹出來,內容又恰好撓到了陸乘風的心坎上,就越發顯得動聽。陸乘風邊聽邊禁不住呵呵直樂。“去年初,咱們杜大經理剛到中天公司上任時,確實是志得意滿,以為一下掉進了金窩窩裡,全是現成的果子,他老婆連原來的離婚計劃都暫停了。
“可沒成想,看完對付工商稅務那幾張漂漂亮亮的財務報表,再瞅瞅咱們內部真正的財務賬,這位立馬就嚇出了一身冷汗。你想,這賬本上還好得了?不用說,肯定是密密麻麻記滿了吳中他們的戰功。那些現金回扣每年少說還不得有個幾百萬,這些年累積下來,要是按行賄罪論處,少說得判個十年八年的,要是按貪汙算,咯咯,小命就沒了!
“這個在機關裡待慣了的傢伙,這才知道江湖險惡,當時就芳心大亂,倉皇失措,也不知是經過哪位高人指點的,竟然想出了一個損人不利己的昏招。聽說他花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把自己反鎖在辦公室裡,冒名頂替咱們客服,對著吳中給他報上來的‘客戶名錄’,依照回扣數額大小,按順序一筆一筆地去核實。問人家回扣到底是否屬實,送到位沒有?這個傻東西,真是一點常識都沒有,也不想想,這種‘只能做不能說’的勾當,其實都是銷售員和客戶單線聯絡的,外人問你,你能認嗎?結果當然是100%的客戶當即就矢口否認啦。咯,咯,咯,有的還斥責他栽贓誣陷,絕一點的,連咱們中天公司這個名頭都不肯認。”
“那是,這種事,除非有真憑實據,否則打死都不能認。”陸乘風聽得過癮,捏著已經有些微微發燙的手機,心情舒暢。
“聽說還有更好玩的呢。有一個哥們兒在電話裡也不知是故意裝傻,還是真不明白,竟很認真地問他,‘中天公司’是‘如日中天’那個‘中天’嗎?杜小軍碰了半天壁,以為總算是遇上了一個知音,連忙說‘是’。你猜那哥們兒接下去怎麼說?咯,咯,你肯定猜不到。那哥們兒真是太有才了,緊接著就問,‘是不是賣避孕套的?’哈哈,沒把杜小軍氣得差點暈過去。最後憋了半天勁,才惡狠狠地說,‘我們只賣衛生巾!’咯,咯,咯……”
兩個人在電話裡同時大笑起來。陸乘風一面笑,一面擦著眼淚說:“這個杜小軍真是豬腦,這銷售員和大客戶都是隨時鉤著的,你這邊一牽狗尾巴,那邊就狂吠著要咬人呢。就是真查,也得從小客戶開始呀。不過,經你這一說我才明白,怪不得有幾個月,技術部的裝置一臺也沒賣出去,可是那幫子沒有半點操守的銷售員卻是一反常態,每天整整齊齊地都坐在辦公室裡,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一點兒都不著急。”
“是呀,那時候你還在技術部,後來發生的事情你不知道。”楊虹越說越興奮,充分顯示出她家鄉話所具有的語言優勢,越說越快,“看見申領回扣的單子一張都沒了,杜小軍這才真急了。實在是被逼無奈,只好把借出差為名,一直躲在外面的吳中扣住。叫到他辦公室,說要和他探討值此*危急存亡關頭,銷售獎勵政策是否需要修訂的問題。據說,吳中當時反反覆覆中心意思只有一句話,現在的銷售政策已經相當照顧銷售員了,大家都很滿意。至於銷售空白的原因嘛,作為老銷售,吳中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