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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陸乘風得意地大笑起來,翻身從地上爬起來,點指著他道,“你這個屢教不改的反革命分子,叛徒內奸工賊,快把你手頭上掌握的東西拿出來,否則我可要打110報案了,就說你們結算中心財務室失竊,看到時候你怎麼抵賴!”
“好,你這個狗東西,算你狠!”張軍風一副懷恨在心而又無可奈何的模樣,“我有你們這倆朋友算是這輩子倒大黴了,我認栽還不行?”
張軍風苦笑著,費勁地從褲兜口袋裡掏出手機,指天畫地地發誓說:“只有一個賬號,你自己查去吧,其他真的再沒有什麼線索了。”
“收款單位名稱呢?”陸乘風緊追不捨,幾乎是立刻就喊了出來。
“是一串亂碼!”張軍風遺憾地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這事可真的有點神秘了,陸乘風瞟了一眼燕兒,自言自語道:“竟然沒有公司名稱?亂碼?”
可千萬別錯怪了張軍風,他確實是有說不出的苦衷在裡面。那好,他自己不說,我們替他說吧。
這男人呀,一當官就有女人,一點都不假!美女愛英雄唄。張軍風也不是個吃素的傢伙,年輕時創造條件還要上呢,何況現在是有條件了呢?
總公司結算中心有一個女科長,與張軍風是同一年分到單位來的,只不過是中專畢業,小了張軍風三四歲的樣子。剛到單位軍訓那會兒,張軍風的眼睛就焊在這個胖妞身上動不了啦,見天地尾隨在人家後面,說些不三不四的瘋話,可人家正眼也不給他一個。
這個女人長得確實有特色,白皙豐滿的身材不折不扣就是個“棗核”,兩條大腿並在一起比臀圍還粗,還總愛穿條健美褲,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像條大肉蟲,可釘可鉚正符合張軍風的審美觀點。
一陣狂轟濫炸之後,終於有一天,張軍風收到了期盼已久的情書。信只有一頁,卻是語重心長,美人情深意長,大意是說,希望他把全部心思和精力,都投入到無限的為人民服務和社會主義建設之中去,為“四化”建設貢獻添磚加瓦,云云。最後還願意與他比試。看誰早日加入黨組織。
“媽的,老子早就是黨的人了!”張軍風心灰意冷,憋了半天才惡狠狠蹦出這麼一句。
張軍風從此才算是死了這條心,牢記黨的諄諄教誨,把全部心思和精力都投入到除她之外的服務和建設中去了。工作上與她偶爾接觸,也規規矩矩地真正是做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可沒成想好景不長,那時候想做壞人難,可現在想做好人也難吶!
一天,張院長剛開完會,就聽秘書說有人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等他。推門進屋一看,不由自主就心虛起來,原來屋子沙發前站著的女人,不就是當年那個曾經讓他惶惶不已的“棗核”嗎!
第二十一章 賣肉夾饃的(3)
美人現在雖是在“棗核”的基礎上又加了“徐娘”的桂冠,身上最粗的部位也上移到了腰間,可臉上卻濃妝豔抹的,似乎看上去比以前還容易親近些。
張軍風想起年輕時那些遭遇,仍然心有餘悸,他有意半開著辦公室的門,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眯縫起眼睛,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眼前美人給他送的兩條“藍貓”煙,聽她絮絮叨叨地痛說革命家史。
唉!這自古紅顏多薄命呀,原來,這美人同樣也是命途多舛。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白馬王子,可王子卻在去年從馬背上摔下來,成了下崗工人。您想想,一個只有高中文化的中年男人,沒有一技之長,又沒有錢,身堅“智”殘的,下崗後除了天天在家打老婆,其他能幹的還真有限。
現在的張院長對於這種雜七雜八的破事那是見多了。所以還沒等她說明來意,就起身從桌子後面繞出來,親自在她杯子裡續上水,深有感觸地說:“是呀,在企業轉機建制的過程中,勢必會影響到一部分職工的切身利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呢,咱們都要有這個心理承受能力呀。我早就有思想準備,要是讓我下崗,絕沒二話,就在咱們家屬院門口擺個賣肉夾饃的攤子,不僅自食其力,還又方便了大夥的生活,享受三年免稅,不用像現在這樣操心費力的,多好……”
張軍風本意是想截住預料中求救的下文,可還沒等他說完,美人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臉貼在他肥厚的手背上,嗚嗚咽咽地抽搭起來,搞得張軍風偷眼瞧著門口,不知所措。
“軍風呀,不,張院長呀,你要是能給他找個賣肉夾饃的差事也行啊,只要他不天天在家拿俺們娘倆出氣就行。”美人執著地搖晃著張軍風的手臂,楚楚可憐地哀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