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狠火了一把(第1/3 頁)
七郎迴天波府,向太君坦白了今日與潘豹在街上起衝突的前因後果。
太君知道後,並沒有特別生氣,卻還是罰了七郎去跪祠堂,以示警告。
杜金娥有責任,自願連坐。
深夜時,七郎與杜金娥小倆口在祠堂裡竊竊私語,即便這二人沒說羞人的話,那臉頰都是雙雙通紅。
楊琪夜不能寐,坐在擺放妝鏡與妝奩的長桌前,手執著耶律斜軫送她的瑪瑙珠鏈,出神的發呆。
意外……意外的是,她比想象中的要思念這個男人。
月明星稀,隨著時節漸漸進入夏季,蟲鳴聲也漸漸覺醒,正在院子裡頭叫的十分愜意。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了三聲,將楊琪飄遠的思緒硬拉了回來。
她回過神,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瑪瑙珠鏈重新收好在屜子裡。
正了神色後,方才去開門,見門外披著一身夜色與清風的男人,楊琪絲毫不覺得意外。
是六郎。
楊琪早知道他會來,卻又比她算計過得晚來了幾天。
六郎星眸劍眉,英氣逼人的眉宇之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愁緒。
楊琪將房門敞開,“六哥,進來吧。”
“還沒睡?”六郎這是明知故問,他在楊琪的房前徘徊了許久,見房內一直亮著燭火,終於是鼓足勇氣敲開了這扇門。
“六哥,這麼晚了,找我什麼事?”楊琪也學他,明知故問。
六郎神色掙扎,明明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到了節骨眼兒上。卻難以啟齒,實在不可思議。
“我……你……”
就算六郎不說,楊琪也猜得到他來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讓她去勸太君,打消分家的念頭。
“六哥。不是我不想幫你,你找我去勸太君,沒用。”楊琪不是沒試過,這些天她一有機會就跟太君說起這事兒,可太君好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
六郎神色難堪,似乎以為楊琪這麼說是在敷衍他。他見楊琪擺弄著妝奩裡的桃木梳子,便走上前去,手指輕輕摸索了一下梳子的木齒。“你大概不記得這把梳子了吧。咱們三哥原本是個木匠。從小時候就喜歡擺弄各種東西,家裡的桌子椅子和一些小擺設,大都是三哥親手做的。還有這把梳子……這把梳子是他在邊關一刀一刀削磨出來的。”
楊琪有些意外,這梳子的表面光滑無比,就連木齒也是工工整整,分明就是嫻熟工匠的手藝,也注滿了暖暖的愛心。
“那三哥為什麼成了楊家將?”只要一想起天波府男人的悲慘命運,楊琪就忍不住熱淚盈眶。
楊家的男人,為什麼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他們原本不是有很多的選擇嗎?偏偏都要奔赴戰場……
“三哥原本是要一輩子做個木匠,爹孃也沒反對。只不過有一年,爹帶著重傷從邊關回來,三哥忽然就改變了主意。放棄手藝,決心要做一名楊家將。”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六郎眼角有著晶瑩的溼潤痕跡,他急忙用手指擦去,不過哽咽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現在的情緒。“爹一心想要忠君報國,哪怕如今的皇上是個不靠譜的昏庸之輩。不管是我,還是七郎,還是幾位哥哥,都沒有爹那麼偉大。我們想做楊家將只是為了能夠在戰場上保護好爹的安全……”
兩行清淚滑下,楊琪無聲的落淚。想起自己曾經追問七郎,他幾乎和六郎說了一樣的話。
他們太單純。是楊琪把所有的事情想的太複雜。
整個天波府,不僅僅在以令公做榜樣,還希望他們最為崇敬的這個人,一切安好。
只要令公還是楊家將,只要他還在戰場馳騁、沙場浴血,楊琪就很難改變天波府的命運。
“六哥是不會離開天波府的,我不是為了自己。”六郎半蹲下身子,一手扶著桌案,仰望著楊琪溼了大片的臉頰,“八妹,六哥總有一天也會像三哥他們一樣,站在爹得背後,成為他老人家值得依靠的一道盾牌,為他擋去來自敵人的任何傷害。八妹,六哥真的不能離開天波府——”
楊琪迅速擦了眼淚,然而馬上又有一波的淚水洶湧而出。
她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情緒,“六哥,我也不想讓你離開天波府。我不是沒有勸過太君,我好說歹說怎麼也不管用。你找錯人了……”她側頭對著六郎亮幽幽卻充滿乞求的雙眼,心中的情緒又跌宕了一陣。
“八妹,你一定有辦法的!”六郎肯定。
楊琪略微搖頭,“你現在著急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