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最嫵樓上(第1/2 頁)
當時耶律斜軫若能如安隱一般冷靜得思慮其中的利害關係,也不至於因為一時氣盛而莽撞得衝到北府去。
他一手扶額,一想到接下來還要大費周章的修繕兩府的關係,他就深感疲憊。
正煩惱之際,斜軫靈光一動,放下手來對安隱說道:“兩日後是靚兒的笄年之禮,你去備幾份大禮送過去。”
“不止要送禮,大王您還要親自登門賀喜。”安隱心裡早有了應對之計。
耶律斜軫對付尋常的應酬可以說是遊刃有餘,可這次偏偏是貴族千金的成‖年壽宴。
不是斜軫自視過高,他真真就是出身尊貴又年輕有為,更為重要的是他尚未婚娶。同僚之中,但凡府上有千金小姐的,誰不想將他這塊肥肉叼了去!
一想到自己的終身被人說事,耶律斜軫就感到一陣頭疼來襲。
為了那個恩將仇報的丫頭入籍,他就這麼犧牲色相,這樣好嗎……
只顧著發牢騷了,安隱這才察覺自己疏忽怠慢了斜軫。他忙起身,“大王稍坐片刻,我去沏壺茶水。”
說完,他拎著茶壺走了。
安隱前腳剛走,楊琪便蹦噠來了。
見偌大客廳中就斜軫一人,她不由問道:“我乾爹呢?”
瞧她精神奕奕,想也知道她受得傷不重,斜軫答非所問:“那養娘對你不好,怎不與你乾爹說?”
“不是你故意叫青養娘對我使壞嗎?”雖然聽到了安隱與耶律斜軫在西苑的對話,楊琪還是充滿懷疑。再怎麼說,那青養娘也是耶律斜軫找來的。
“瞎說!本王只叫青養娘教你知書達禮。”斜軫氣悶,不知楊琪怎會這樣想他,他更想不到楊琪竟會絕食抗議青養娘。本想關心幾句,誰知道他一張嘴卻是一番幸災樂禍的話,“肯定是你不服管教,逼得青養娘對你使出厲害手段,也活該你受一頓皮肉之苦!”
楊琪兩眼圓睜,指著他的鼻子,委屈怒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胡說!我這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與其讓我乾爹落了人家的口實,不如讓青養娘自個兒哪來再跑回哪去!”
她也想過告狀,可那樣一來,青養娘一旦被送回北府,憑她的影響豈不是讓大家都知道南府的宰相安隱養了個脫韁的小野‖種?
楊琪稍微用一下苦肉計唬唬青養娘,事情的結果便大不一樣了。沒人道安隱的是非,還會讓青養娘落個勢利的罵名,楊琪所受的苦也算值得了。
看她氣鼓鼓的模樣,耶律斜軫哭笑不得,想她在府上的五日可能悶壞了,於是說道:“好了,彆氣了,本王帶你去散心。”
就這樣,待安隱沏好茶水回來,才從老家丁口中得知楊琪被耶律斜軫帶出去遊玩了。
說是去散心,楊琪怎麼也想不到耶律斜軫會帶她來這種地方——
上京城中第一高樓瓦舍,最嫵樓。
最嫵樓完完全全顛覆了楊琪對青‖樓的印象。
在她的印象中,青‖樓這種地方里裡外外填塞的都是尋‖歡作‖樂的男女,充斥的都是庸脂俗粉的氣味,走哪都能聽到淫‖聲浪‖語。
最嫵樓不同,八角攢尖,重簷歇山,玲瓏精巧,氣勢非凡。門前閣樓清淨,不見環肥燕瘦的姑娘在此搔首弄姿作生意招攬。室內有假山清泉,流水聲款款潺潺,勝於入耳的絲竹管絃。
據說最嫵樓的姑娘們個個如大家閨秀一般,萬里挑一的容貌自然不必說,本身也是不僅多才,而且多藝。她們不過就是出身低人一等,受生活所迫又被逼無奈才淪落風塵。
葵嬤嬤是最嫵樓的女掌櫃,她的打扮較這裡的姑娘花枝招展,時常塗抹濃豔又穿的一身鮮豔,捻著個好比蓋頭似的大紅帕子左右逢源。
“喲,不知貴客駕臨,有失遠迎,還望南院大王恕罪恕罪!”葵嬤嬤笑盈盈得迎來,走路無論疾徐皆一搖三擺。
她大紅帕子一甩,撲了楊琪一臉的脂粉味。
楊琪被嗆得咳了幾聲,這才引起葵嬤嬤的注意。
葵嬤嬤低頭一瞧,不由目露驚豔,嘴上更是說道:“喲,這哪來的小姑娘,再長個三五八年,定不輸最嫵樓的頭牌紫煙。”
“葵嬤嬤都這般漂亮了,紫煙姐姐也一定差不了。”楊琪仰著小腦瓜笑嘻嘻說道。
這小丫頭竟然知道葵嬤嬤,不止耶律斜軫錯愕不已,就連葵嬤嬤也是受寵若驚。
葵嬤嬤掩著悸動的心口,卻難掩對楊琪的喜歡,她俯身讚道:“喲,這小嘴兒還挺會說話的。”
葵嬤嬤帶他們到了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