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負荊請罪(第1/2 頁)
溪徑路滑,安隱唯恐楊琪摔倒,便讓她留在岸上。
“琪琪,你先等在這兒,我與小兄弟將瓜抱回去,我再來接你。”說完,安隱又對狗蛋文質彬彬的笑了笑,“有勞了,小兄弟。”
“應該的!”狗蛋靦腆道。
安隱和狗蛋抱著剩下的四個西瓜,越溪去了。
他們一走,方才與狗蛋搭話的小姑娘更加肆無忌憚了,甚至對楊琪頤氣指使,“你不能打俺狗蛋哥的主意,他與俺是從小定了娃娃親的。明年一過,他就得把俺娶進門了!”
這時候的終身大事,幾乎都是從娃娃抓起,哪像二十一世紀的剩女剩男,一不著急嫁,二不著急娶。
旁邊竄來一個光腚的男娃娃,對那小姑娘使了壞心眼,“白金花,你爹不是嫌狗蛋家窮,早就退親了麼!”
他話一落,周圍的娃娃們紛紛起鬨,一齊吆喝著:“白金花家不要臉,退了狗蛋家的親,還惦記人家的田!”
早先這也不知誰說的話,以訛傳訛便被沱村裡的人傳唱起來。
那叫白金花的小姑娘臉臊得緋紅,羞惱得跺跺腳,轉身飛快的跑了。
這時候的親事,大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封建包辦婚姻多受勢利所趨,棒打的命鴛鴦又不是都能像梁山伯與祝英臺那樣化成蝴蝶,哪怕一生短暫,也誓死相伴。
她如今還小,但遲早要入這樣的階段。到時候她心有所屬,只怕對方也會有身不由己的萬般不能與她攜手的苦衷……
楊琪揣了一肚子的心事回到溪北,見四個西瓜被耶律勝敲開了三個,登時將所有的煩惱拋之腦後,衝上去就跟耶律勝理論,“先前跟我搶雞蛋,現在又跟我搶西瓜。別人都還沒動嘴,你就抱著半個啃,這會兒你心裡也不想著你家爺啦?”
跟楊琪一路回來的安隱,瞧見耶律勝一副飯桶蠢樣,也騰昇一肚子火氣,“你喲你喲,吃吃吃!千萬別怕吃不進你嘴裡頭!”
耶律勝將西瓜子囫圇嚥下,許是心中覺著有愧,再咬一口西瓜竟沒原先的滋味兒了。他指著地上最後剩的完整西瓜,含含糊糊道:“那不是還有一個麼!”
楊琪抱起那個瓜,丟入水桶,又將水桶挪到陰涼地兒裡去。
聞聲,南爺將才蘸了墨的筆擱倒在硯臺。
他從堂屋出來,見楊琪那丫頭披頭散髮回來,不由擰了擰眉頭。
“你頭上的簪花哪兒去了?”南爺立在堂屋門口。
楊琪上手一摸,才回過神來。
她以前不戴頭飾,被劫時又是閉著眼胡亂反抗,事後又沒放在心上。當下南爺一提醒,她才想起自己是有一對純金打造的簪花,可都不在頭上了。
楊琪一拍腦門,“壞了,定是被那三個混帳給搶去了!”
說完,她氣勢洶洶的就要往外頭衝。
南爺一把撈住她,“你就別瞎忙活了!”他按住楊琪,頭也不抬就吩咐了一聲,“拿梳子來。”
不管是誰,總有人將梳子遞到他手上。
“爺,樹底下坐。”安隱在院子裡的樹蔭下襬了一桌一席。
南爺過去時,將楊琪一併撈了去。
給楊琪梳著頭時,他說教道:“你看看誰家的丫頭跟你一樣,成天到晚瘋瘋癲癲!”
楊琪倆眼一翻,怨南爺頭髮長見識短。她指著院門外,理直氣壯的反駁,“你出去看看,溪邊還有跟我一般大的小丫頭,光著腚玩水呢!”
南爺輕輕敲下她的小手,怎會不知她心裡也蠢蠢欲動,便事先警告她,“你可不能那樣。你身子骨兒本來就比旁人弱,萬一著了涼,染了風寒,又得勞煩旁人圍著你團團轉!”
“我害臊,我才不光屁股呢。”
“你還有臉皮兒薄的時候?”南爺翹起手指,颳了一下她的小臉兒。
“我這臉皮兒可薄啦,吹彈可破!”她那俏皮的模樣,著實讓人忍俊不禁。
行了,跟她玩鬧一番,肚子裡有什麼悶氣,也都煙消雲散了。
南爺想她一清早便跑出去,這會兒也該餓了,便吩咐下去,“安隱,去將伙房裡晾的那碗粥端來。”
安隱擱下羽扇,領命去了。
楊琪將扇子從桌上抓起來,胡亂搖著。
這時,韓飛來報,沱村的村長帶了三個人,說是來賠禮道歉的。
楊琪往院門口一看,村長身後縮頭縮腦杵的,不正是搶她簪花的那三人嗎!
歪脖子、癩皮狗、一杯倒——
楊琪還記得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