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馬來西亞從林裡,一條無名河左岸,“猛龍之心”特戰隊六人急速奔跑。
敵人開始追擊!
時間是生命。
河的中間看去很深,靠岸有如一條長帶一樣卻有十五六米寬的一片淺水灘,看得見流水在石子上淌過,把石子都磨得光光的。全佇列成一路縱隊出發,頭頂上便樹枝相接,形成了一條拱廊;到他們拐過第一道河灣的時候,拱廊早已變成了隧道,密密的林木就是這隧道的兩壁,黏答答的淤泥就是這隧道的路基。
陽光穿過盤錯叢雜的藤蘿蒼苔、繁枝茂葉,篩落到地面時已經吸飽了叢林的色彩,成為一派微綠幽幽,宛如綠絲絨的茸光。那淡淡的光線縹緲不定、嫋嫋似煙,像是透過夜總會舞廳結構奧妙的圓頂折射下來的一般。
四面八方盡是叢莽,望去一片幽暗,沙沙有聲。他們不但滿耳朵是聲音,而且滿鼻子是氣味,叢林裡的一切精華寶貝都集中到了一塊兒,逼著他們“賞光”。
那陰溼的野草味兒、那似大糞的腐臭、那刺鼻的潮氣,燻得他們昏天黑地,他們只能強忍,胸口難受得都快噁心了。
酋長端著八八狙擊步槍殿後。
多年的特戰經驗,讓他似乎覺察到周圍有什麼東西在跟蹤他們。
他從痕跡上分析,竟然得出一個恐怖的結論——日本秋田軍犬的眼睛!
訓練有素的秋田軍犬,撕爛人的過程從來不出聲。
酋長加倍警惕著後面的動靜。
此刻,螃蟹嘀咕了一聲:“真他媽的臭!”
叢林裡的空氣就是這樣令人窒息!就是這樣黏糊糊的,死死堵著人的嗓子眼兒!
“這股臭味,很像個日本騷娘們身上的!”瞪羚像煞有介事地說。
公子一陣神經質地狂笑。
舞女依舊很寂寞地走著,沒有理睬他們。
河水彎彎曲曲地往叢林深處鑽去。
耳朵裡只聽見小蟲小獸狂奔急竄的簌簌聲,蚊群時而突施襲擊的刺耳的嗡嗡聲,還有那喧鬧不休的,是猴子和長尾小鸚鵡。他們汗出如漿,雖然才走了幾百米路,可是叢林裡風也不透,實在夠他們受用的,衣服上揹包帶扣緊的地方早就印出了兩攤黑黑的汗跡,愈化愈大。
叢林裡水霧瀰漫。一邁腿,那齊腰高的霧氣就往兩旁一閃,等身體過去以後,才又不慌不忙緩緩閉攏,好像一條蜒蛐慢慢蠕動著身子似的。他們每邁一步都需要拿出非凡的意志的力量。
四下裡到處溼得可以滴下水來。一叢叢竹子直長到河邊,蕪雜的荒藤野蔓纏住了飄帶似的纖巧的竹葉。灌木亂叢都長到了大樹的樹幹上,比他們的頭還高。腳下細根糾結,小石累累,中間沉積著河水帶來的黑黑的淤泥。
岸邊有涓涓細流,其聲淙淙可聽,可惜叢林裡驚起的飛鳥一片噪聲,加上飛蟲一個勁兒直嗡嗡,鬧得人也難以聽清了。
河漸漸窄了,岸邊長帶般的淺水灘也縮成了狹狹的一條,只有羊腸小徑那麼寬了。
地勢漸漸高起來。
剛才河上已經出現過幾處小瀑布,還出現過一處水流湍急的亂石小灘。腳下的小石子漸漸變成了河沙,河沙又漸漸變成了爛泥。隊伍跟河愈靠愈攏了,後來樹叢蔓枝終於漸漸打著了他們,弄得他們路也不好走了。
第二章 猛龍(7)
這一來他們前進速度就愈加慢了。
拐過彎來,酋長停下觀察了一下前面的地形。
這兒亂樹已經長到水裡,領頭的蜘蛛到河心去試一試,下水走出了五米遠就站住了。水都快漫到他的腰了,大個大個的旋渦繞著他的身子直打轉。
蜘蛛喊了聲:“小心,靠岸走。”於是就緊靠岸邊,抓著樹枝,一步步掙扎著往前走,可水還是把他大腿都淹沒了。
隊伍在靠岸處拉成長長的一串,跟著他走去。這以後的幾百米路,就是這樣一把把抓住就近的矮樹,連扯帶拉,在河裡頂著激流一步步挪過去的。肩上的槍老是滑下來,差點兒浸了水;一腳腳踩進黏滑的河泥,也實在有點噁心。
他們個個汗流浹背,弄得襯衫也跟褲子一樣溼透了。走得勞累,空氣悶溼,這些固然都是因素,不過他們的汗有些卻是急出來的。
這條河真可說是桀驁不馴、猛不可當,他們覺得腳下老是像有一頭野獸在張口咬來似的,心裡急得都快瘋了。手不斷擦著荊棘和邊緣鋒利的樹葉,都出血了,背上的包更是壓得他們夠受。
他們就這樣一直走到河又變寬,水也淺些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